不禁问:“凌霜妹妹觉得这幅字好在哪里?难不成比杨先生的还好?”
她问的问题很刁钻。
崔凌霜只说喜欢那幅没有落款的作品,并没有说那幅作品比杨炽的作品好。经她这么一问,顿时给人一种崔凌霜觉得那幅作品比杨炽作品还好的感觉。
原本还有些喧哗的课堂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等着崔凌霜回答,要么承认那幅作品比杨炽的好,要么解释清楚那幅作品好在什么地方。
赵夫子为崔凌霜捏了把汗,小姑娘口拙,心思又不在课业上,哪里说得清一幅字画的好坏。
更糟糕的是那幅字画并非出自普通人之手,崔凌霜要说错了话该怎么办?
都怪他心急,把本该拿去考校那群小子的作品拿到了女学这边,偏巧遇上崔凌霜这个口拙的丫头!
赵夫子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崔凌霜指着七言诗铿锵有力的回答,“这幅七言诗确实好过杨先生的作品。”
此言一出,少女们的娇笑声此起彼伏。
堂上的七言诗并未装裱,无论是纸张还是墨迹都能看出是近期所书。
试问当世名家有谁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作品超过前朝杨大家?若他们都不敢,崔凌霜的肯定又有何用?
赵夫子浅咳两声,课堂静了下来。
他问:“凌霜姑娘,为什么你会觉着这幅七言诗好过前朝杨大家的作品?”
崔凌霜道:“学习书法都有一个临摹阶段,其目的是让自己能写得更好,而不是写的与原书法家一模一样。”
“这幅七言诗所用字体不同于我们学过的任何一种,其笔迹圆润又不失风骨,个性强烈,风格独特,显见作者有深厚的书法功力。”
“如果说前朝杨大家的书法是一座高山,这位作者能杂糅各家,取众人所长且独出己意,自创了一种写法,为什么不能成为另一座高山?”
“即便这幅作品得不到你们的认同,但是我喜欢,觉得比杨大家写得好,又有何不可?艺术原本就是唯心而论,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