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裳心中惑然,眉眼流转,也一并追上前去查勘。这不瞧上一眼倒还好,这一眼,却足以让她心悸一辈子……
暗暗的角落,那人的眼神她却体察的清清楚楚。李华裳就那般怔怔的望着张贤亮,任何一句话语都说出清明。
按着现在的这个情势来看,自己的处境很是不利,既然他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方才所说的一切话语也定然是入了他的耳畔。李华裳不敢往后想着,只得将身旁的叶秋白猛力一推,想要宣泄着已经无法挽回现况的悲壮。
叶秋白又岂是软弱可欺的离秋?怎么会允了她这般无礼的举动,她悄然闪开,失了力的李华裳顿时狼狈跌倒,跌入了张贤亮的怀中。
那双有力的双掌紧握住了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神中却仍然带着不灭的恨意。
“好,别的话我也不多说,我就问你,你这女人到底对我说过几句真话。”张贤亮言语铿锵道,凛冽的眼神,让李华裳不禁感到脊背处猛地一凉。
她目光闪烁,言语回避,连连逃开了张贤亮的双掌中。此时此刻,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中,陆柏松颇为识趣,早早的便站到了叶秋白的身旁。他静静地看着,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二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局面。
他身旁的叶秋白还是那副惨不忍睹的面孔,甚至加上夜色的渲染,更加凸显着可怖的氛围。陆柏松抖了抖身,连忙不习惯的避开了眼光。
“张大人,现在一切都很明白了,怎么处置,您应该也不用我多说了吧。”陆柏松说道,上司的派头彰显的恰到好处。
张贤亮合上了眼眸深思,片刻之后,才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李华裳一脸茫然,却也知道自己定然死期将至,不!她不甘心,她好不容易为自己,以及自己女儿夺下的一片天下,难道就要付诸东流?
李华裳眼眸一转,脑海中又闪现过一个突入其来的法子……
寺内,阴风阵阵,带着幽魂不散的凄恐,李华裳身着华服,言辞间也犹带着尽情挥洒的娟狂。
叶秋白就那般定定的望着她,等候着她的回话。却在下一秒被耳边那震耳发聩的笑声吵嚷,打乱了原先逼问的节奏。
“哈哈,这世间哪有什么纯粹的公平清白,有的不过是各种的利益互通,相互围炉取暖罢了。为了让你能在黄泉路上多个伴,这作后娘的我啊,可真是煞费了苦心。”
“我啊我不惜演绎着一幕幕爱女情深的戏码,甚至去博取那蠢县令的同情以便于加快定案的进程。你说!为了你这个贱人,我算不算是已经做到一切!”李华裳尖嚷着,佛像后的“蠢县令”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自己真的是被眼前所见轻易的蒙蔽了双眼,原来自己自认为的公正廉明不过是在自作多情?
张贤亮恨透了这样蠢笨的自己,几次都想上前去好好质问质问那女人,若不是他身旁的路柏松拉着拽着,他险些便赶上前去,赏了那个满嘴谎言的女人重重的几巴掌了。
“你知道吗,我为了达成让那贱蹄子快些定案的目的,为了让她能够尽快被处死去前去黄泉路上寻,我付出了多少代价!”
“我……我甚至不惜委身勾引了那县令,那个传闻中最为被老婆掌控的懦弱县令!”
“呵呵男人嘛,就是禁不住诱惑,三言两语的,他便依了我的要求,私下处理了那贱蹄子。真是衷心可表的如同一只狗!”李华裳将一切都招供了,甚至明目张胆的的唾弃着一府县令。
张贤亮听着这些话,顿时感到无地自容,那张早已经涨红不堪的脸颊,更是被那女人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
路松柏在侧,觉着当前的戏剧张力已经足够了。便稍稍松开了那双压制着张贤亮不让他轻举妄动的手。
作为亲耳听到了这一切的恶行的旁观者,对于李华裳,他也是产生了由内至外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