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朝落下神坛,自是不乏心思恶毒者故意中伤。
就在人以为梵若音道途彻底毁了,曼音水榭即将倒塌的时候,她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丹田毁坏之后,竟然重新修补起来了!
没有人相信这件事情,简直是无稽之谈。
丹田和识海都是人体最为脆弱的地方,一旦毁坏根本就没有任何方法修补,就连元婴修士都直摇头。
可梵若音的丹田就是好了,而且很快她又修回了金丹期,而且还提升到了金丹圆满,只差一步就能结婴了,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脸。
此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其余四派纷纷有元婴金丹修士来到空禅剑派探听。
可惜都被潭索元君一一打发了。
因为梵若音即将要嫁入空禅剑派了。
不是公孙束到曼音水榭娶,而是梵若音嫁!
其余四派又沸腾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热闹。
曼音水榭有很严的门规,不到元婴不可成亲。
这是功法的问题,对修士的元阴元阳很看重。
一旦破身,几十几百年的修为尽毁。
并且就算再重修也很难修回以前的高度了,更别说结婴甚至更往前一步。
这个时候让梵若音嫁入空禅剑派,这就摆明了要毁她的道途。
其用心之险恶,显而易见!
“是不是潭索元君逼公孙束的?难不成你得罪她了?这不通啊。”
哪有人会让自己尚未结婴的徒儿,去娶一个以后注定不会有太大成就的媳妇?
除非——娶了梵若音就能够得到实实在在的利益。
“难道……你师尊还留下了一笔宝藏,必须要用你的血脉才能够打开?”花小宓开始胡思乱想。
梵若音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不断摇头,略带嗔怒,“你就别瞎想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终于不再是之前那死气沉沉的模样,“有了活人气的你,可真漂亮。”
古语有言,美人一颦一笑尽显风情。
顾盼生姿,摇曳生辉。
这句话梵若音可谓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她端着脸时庄严秀丽,有了表情之时,整个人都活了,好像仙女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自打花小宓结了金丹,嘴也变贫了。
梵若音先是一愣,而后红了脸颊,更添有几分娇羞之色。
仿若花苞含羞待放。
接着她又恢复了之前的苦色,手抚过丹田,一抹荧荧绿光耀起,似带着无尽生机。
花小宓双眼一瞪,贪婪似的深吸一口,这抹绿光几乎比招财进宝独酿的草木精华还要浓郁几分。
而且并没有醉人的气息,一定是极为珍惜的异宝!
怪不得可以重新修补好梵若音的丹田,并且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这东西无论让谁瞧见了估计都想抢走的。
花小宓的双手互相搓动,她不停的吞咽口水,如果面前的不是梵若音,她一定会忍不住的。
如果加在她的菜色里面,她做的菜一定会是全同悲最好最美味的菜!
“呵”看到她这副模样,梵若音不由苦笑一声,“成也此物,败也此物。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一定是公孙束发现了此物的宝贵,想要占为己有。
如果有了这东西,结婴的可能性将会大大提高,所以他才会那么着急的要娶梵若音。
所谓娶,不过是为了娶她体内的那抹绿光罢了。
至于梵若音?还有他们之间的友情?
都在那所谓的宝物面前变得脆弱不堪,人心是最经不得试探的。
毕竟人心易变,感情可以消磨转移,但宝物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只要变强了,又有什么东西得不到呢?
怪不得自她回来,梵若音就一直一幅恹恹的模样,一连两次被至交的好友背叛,任谁都接受不了。
“现在你也看到了,我身负重宝。难道你就不心动吗?”连遭大难,梵若音的心里许是出了些问题,说话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了。“只要你破开我的丹田,那抹绿光自然会到了你的手上。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这是当初在碧雪岛我在通灵宝树中的时候得到的。
所以,只要你把这绿光拿到手,通灵宝树一定会变得更富灵性。相信你很快就会更进一步的,甚至不到百年就会结婴。多好啊。”
而花小宓则
时移世易,那一根根横绕的桥梁已断了大半,萦绕其上的云层亦消散。
以前整个曼音水榭音声不停,仙气飘渺。
而现在自上而下,从海至山,全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颜色,昭示着此地的破败。
当初邪修爆发,不仅攻陷了闵浩书院,其余各派也都有邪修的种子。
就在五大派围攻闵浩书院的时候,其余各派也都纷纷爆发了。
只不过别派都早有准备,虽有慌乱,但很快就压下了。
而曼音水榭则因为梵若音的失误,出现了意外。
一步错,步步错。便破落至此。
花小宓踏在来福棒上方,扬手一挥,整个人化作一道电光,绕过桥梁横索,疾行在山涧幽谷,跃在海面之上。
似鸟,若鱼。
她要去找梵若音。
门派早已没有把守的弟子了,这里好似成了一片无主之地,任由她游走飞行。
在刚进门之时,她便把招财进宝交给好运来照顾了。
曲访说还有事要办,过会再去找她。她也把祁玉扔给对方,自己走了。
花小宓此时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还带着那么几丝急躁。
她转遍了整个曼音水榭,只有几个炼气小弟子还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梵若音在哪里?”
她突然出现,吓得那几个弟子一大跳,当看到她从天而降,浑身气息浑厚的时候,齐齐脸色大变,跪在地上。
可惜对于她的问话,没有人能回答。
曲访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那么梵若音究竟在哪里?
花小宓失魂落魄地走在山路上,半山腰生长的灵花已经被若隐若现的邪气给荼毒枯萎了。
天气阴沉的可怕,却十分闷热。
没了护派大阵,破了灵脉,这里时值夏日,山间树丛上的蝉往死了叫,哪怕她不惧寒暑,可也难免升起了几丝燥意。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乐声。
泠泠清清,就像这山涧下奔流不息的银川泉水,奇异的抚平了她心中的燥意。
花小宓抬头,四处打量,顺着声音的来源寻了过去。
弦音切换圆转自如,随着水流激射。
浓厚的水汽涌来,打散了几分闷热。
幽幽山谷,梵若音席地而坐,抱着琵琶,双手轻弹。
她微微低着头,眉眼低垂,神情是那样专注。
乐声空灵悠扬,仿若仙乐。可却总带着股若有似无的哀伤。
花小宓心里一揪,蹙起眉头,上前问道:“你……”
话头在嘴边,她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梵若音手未停,淡淡一声“坐吧”。
在她不远处有一张小圆石桌,配着两个小石凳,花小宓依言向前走去。
石凳偏冷,甫一入座便感到丝丝凉意。
天色愈发阴沉起来,刮起了风,风卷着激流,带着水汽打到了花小宓身上。
鼻头微动,轻嗅一下,似是被这恶劣的天气所感染,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但梵若音的面色却丝毫没有变化,依然那样淡淡的,抚着琵琶,好似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终于在“呜呜”风声中,一曲奏完。
也起身坐在石凳上,清洗茶壶,指尖轻点,一缕泉水被引入,烹了一壶茶水。
“请喝。”
花小宓依然蹙着眉头,拿过那杯茶,到嘴边转了一个圈,突然朝地上一扔。
茶水甫一落地,便被土地吸收了,仿佛地下有一只恶魔,张大了嘴,专门等着吞噬过往来人。
“你少给我装深沉。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敛了眉,瞪着眼,看起来颇有几分凶悍。
梵若音一愣,继而言道:“没什么,我只是在弥补我的错误罢了。
你应该离开,和程孚一起。”
“胡说八道,程白易他说你被他一掌拍碎了丹田,我看你这不好好的嘛。还是说你只是和公孙束订亲,等你们结婴再成婚?”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花小宓双目微亮,略带着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