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小事,你派个手下去做便是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西王母但笑不语,好似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一般,弄得草草心里痒痒的。
白帝一直未碰桌上的酒杯,听草草说完,才幽幽看了眼西王母:“西王母可还有事需要商讨?”
“白帝急着回去?虽没什么事,但这酒才喝得兴头。”
白帝侧过身,单膝着地,将还在傻愣着的草草扶了起来。
草草脸刷得一红,她肚子还没见大,这般扶来搀去的,显得格外矫情。
白帝替她理了理坐乱的裙摆,朝着西王母轻描淡写道:“你这酒就不要喝了,误事!”
西王母握着黄金酒杯的手稍稍一顿,回以无比尴尬难看的一笑。
草草看着白帝依旧带着暖笑的侧面,惊得瞪大了眼。这么直接讥讽的一句话,也会从他口中说出啊,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尊上吗?
话已至此,西王母便也不再留人。
白帝牵着草草一路朝着大门走着,草草见四下无人,将他袖子扯了扯:“少昊,我还有事问你,你为何在白蟾观布下瘴气。”
白帝侧脸看她:“你都知道了。”
说这话时,他还顺手摘了沾在草草头上的一片桃花瓣。
草草瞥着他修长的手指:“咳,是什么原因?”
“炳灵公近来四处寻求复生之法,或许白蟾观中还有宿芒的些许魂魄,未免他人破坏,我便布下了瘴气。”
“那你直接布下结界便是,为何要用瘴气?”
白帝牵着草草继续走着,似乎又在发呆。草草正想着要不要再问一遍,却听他轻声低喃:“白蟾观,本就全是瘴气。”
“哦,你这是怕人发现?”
白帝略过这句,微微抬起下巴:“金先生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白帝漾开笑:“夫人,我们没那么多金子。”
草草别过脸,讶异道:“你上次明明……”叫淑媛送了那么多金子宝贝来。
白帝了然:“宝物是有,金子确实都送人了。”
一时冷场。
为什么事送什么人,草草算是明了了。可叹西王母手上一件件金晃晃的器物,原来都是白帝为她白搭上去的。
草草肉疼。
西王母见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就把身边的外人给忘了,咳了两声:“金先生不仅铸金术了得,雕功也是一流。”
草草越过白帝看她一眼,她这话说得真是,一副“你买不了上当,买不了吃亏”的样子。她看不过去,摸起白玉杯喝了杯茶水。
“哎呀,说起来金先生也是多才多艺,我从前还见金先生画了一副画作来着,这画功也是惊人。”
金先生依旧低头不语,西王母倒是一怔:“哦?金先生擅画,我竟不知。”
金先生语调平淡,并无过谦:“铸金雕刻本就需些描摹的功底,擅长提不上。”
草草笑道:“这样啊,我上次见你画的小猪就不错,惟妙惟肖的,很是可爱。”
草草说的这画便是当初被她烧毁的西王母肖像。金先生听她将西王母比做小猪,抬起头来朝她无奈一笑。
这一笑一扫他眉间阴霾,草草瞥一眼西王母,见她毫不知情,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不像是装,继续没话找话:“也是可惜得很,西王母娘娘善幻术,金先生善读心之术,若是娘娘将金先生这门读心之术习来,佐以幻术,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西王母道:“我没有天下无敌的追求,况且现在六界能攻得进我玉山之人并无几个。”
草草心中冷哼一声,得了吧,上次魔界派过来两个小喽啰就能把你的大殿给烧了,也不知道怎么过了你的声色之阵的。
金先生听得草草心中之声,笑意渐深。
西王母摆摆手,朝着他道:“你先下去收拾吧,我有话和越桃上神商量。”
金先生起身退下,步伐踩得极慢。坐在上位的三人并不着急,待他走远,西王母方才道:“越桃上神,不知你可还记得同我的那个约定。”
草草眯起眼,勾起唇角:“自是记得,帮你找你的周穆王嘛。怎么,他已经转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