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对她这番无礼举动倒也不奇怪,反而心情颇好得漾出一抹笑来:“淑湛,你又有什么想法?”
什么叫……又?绘香愣住。
草草手抠着桌沿一声不吭,绘香咳了咳,弱弱站起身来:“那个……尊上,淑湛家里最近有些事,心情不是很好。”
“哦?什么事。”
绘香再愣。白帝尊上竟然对弟子家中私事感兴趣,要是说出来,有天帝做主,淑湛就可以不用违背意愿嫁给那个胡源了。
“尊上,其实是淑湛家里逼婚,让她嫁给一个骗子。”
草草从这句胡源曾经说过的话中回过神来,只听到绘香说了“骗子”二字,却暗暗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再一缓神发现自己竟然还站着。
“逼婚?”白帝神色微妙得看了看她:“是谁这么胆大?”
绘香见草草没啥反应,以为她默认了。继续送佛送到西,“好心”答着:“那人叫……”
“哎哎哎,师姐师姐。”草草忙用手捂住绘香的嘴:“师姐理解错了,我可能方才有些,那什么……走火入魔,下界浊气太重了,不小心就沾染了些。师尊不好意思,扰了您的课,您罚我就是,绘香师姐只是担心我,想错了。”
绘香呆呆被捂着嘴,继续一脸不解。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白帝深看了草草一眼,久久未曾说话。几个弟子互相递了眼色,都不知道今天到底玩的是哪一出。
“你俩先坐下吧,淑湛课后留下来。”白帝漫道。随即他又指了指望江,让他弹奏《不周山初霜曲》。
草草垂头坐下,觉得自己真是笨得可以。
虽然不指望白帝依旧像胡源一般对她,但是自始至终,她都希望给白帝留下一个好印象。这个卑微的想法无关乎情爱,更像是尊严,一种被抛弃之后的可笑尊严。
我为什么要跟绘香胡扯什么逼婚啊!草草烦恼得抓了抓发髻,恨不得马上挖个洞挖出昆仑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