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说笑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自然需要相互照应。”
“总而言之,今日多谢了。”子桑举杯遥敬了八王子。
八王子眼中含笑,若有所思得拿起酒杯饮下一口,待到子桑回房,方才对着子韶招招手:“子韶妹子,你过来,我有事情问你。”
子时已过,响了半夜的春日闷雷之后终于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于子桑背对着房门,依旧能在雨声之中分辨出有人在撬锁。这客栈的门锁何其简陋,来者却蹩手蹩脚撬了半天,末了喘着气不耐烦地了一句:“去你的。”
熟悉的女声,子桑微微睁开了眼。
越桃想要放缓脚步,奈何本身就不是轻手轻脚的人,门叽一声被她推开,她又嘟囔了一句骂人的话,随后抱着干净的被子和衣衫小心翼翼得走到床边。她将东西放在床脚,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子桑踌躇片刻,自以为动作轻柔得爬上了床,摸了摸他已经被冷汗浸湿的头发和衣衫,随即便去扯他腰间的衣带。
于子桑冰冷的手止住她的动作,缓缓翻过身来瞧她,嗓音干哑道:“你来做什么?”
“你的衣衫被子都湿了,我来给你换一下。”
于子桑犹在病痛之中,淡道:“不用。”
越桃当没听见,执意要去解他的衣带,子桑现下翻个身子都极为吃力,与她抗了一会儿只得随她去了。小公主哪是个会服侍人更衣的,折腾了半天将于子桑的上衣脱下,又折腾了半天将干净的上衣穿上去,完了还发现穿反了。她瞥了一眼裤子,算了吧,她已经尽力了。
亏得现下是在黑夜之中,只有桌上那都快熄了的豆大油灯,否则于子桑定能瞧见她窘迫又强制耐下心来的奇怪表情。
于子桑被她这么一顿“服侍”下来已经彻底醒了,好笑得瞧着越桃研究袖子领口,最后给他盖上一条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冬被,想了想还把他的手也塞了进去。他把手又重新拿了出来,放在她的手背上,轻声道:“其实我自己能给自己穿。”
越桃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早说!我以为你已经要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