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夜血烦躁的皱起眉头,对着门外道:“何人?”
“主人是奴,奴是寒儿。”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主人,奴……奴睡不着,奴一个人害怕。”
“去和无绝睡。”
“不行,奴是主人的人,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同榻。”
听他的意思难不成还想和自己睡?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争宠吃醋夜血不是没有见过,既然有意向寒儿挑衅,那不妨就趁机帮寒儿立立威。
扯过被子裹住玉笙寒搂在怀里,夜血嘴角荡起一丝冷笑:“进来。”
易水寒推开门,踩着猫步走到榻边可怜兮兮的看着夜血:“奴可以睡在这里吗?”
“当然。”夜血带着怀里的玉笙寒向榻里移了移,为易水寒让出足够的地方可以睡下,又指了指脚那边的锦被,“你就盖这个吧。”
“是,主人。”易水寒高兴的点头。
夜血只穿了一件内衫,一张锦被易水寒盖着,一张锦被裹着一丝不挂的玉笙寒,三个人奇怪的躺在一张榻上,夜血搂着玉笙寒背对着易水寒,玉笙寒背对着夜血几乎快要气炸了。易水寒则想方设法的迷惑夜血。
“主人你不冷吗?要不和奴盖一张被子吧。”说着手如同水蛇般缠着夜血的腰。
“不用。”夜血不理缠着自己的那双手,扳过玉笙寒的小脑袋狠狠地啃咬。
看着对自己献媚完全没有反应的夜血易水寒悻悻的收回了手。接着是夜血对玉笙寒的哄诱情话,易水寒立刻就后悔自动送上门来,这完全是自己找人羞辱自己。
清晨朝阳刚好,窗外传来鸟叫。屋里的人儿懒懒的睁开眼睛,迷离的眼神渐渐变得犀利,冷冷的扫射着缠在正在熟睡的男人身上的男子。
易水寒不慌不忙的朝着玉笙寒淡淡一笑,轻笑之间说不出的妩媚。大火快要烧到眉毛上的男人依旧在与周公对弈,对充满火药味的气氛全然不知。
“夫人早啊,在下很荣幸能与夫人一同服侍主人。”
轻快的语气,不再有卑微的自称,言辞间满满的挑衅,更让人气愤的是竟然还叫他夫人!是嘲讽他雌服与男人身下吗?呵!那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甚至不惜色诱夜血!
夜血眉头一皱,胸口生闷,感觉快要窒息了。猛然睁开眼睛才看到缠在自己胸口的那双手,内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扯开垮在了肩膀下,一双白玉般的手放在胸膛处,更重要的是那不是玉笙寒的手,也不可能是玉笙寒的手,夜血清楚玉笙寒为人从来不会这样主动。
夜血感到火大,三两下扒开那双手从榻坐了起来,转头双眸不明深意的看着易水寒,半天才吐出三个字:“起床吧。”
“遵命主人。”
夜血觉得自己好像做了无用功,效果没有自己想象之中那么好,倒让易水寒占了便宜玉笙寒吃了醋。一大早醒了就是这个气氛,一点也不妙。揉了揉太阳穴,夜血将玉笙寒连人带被子抱到怀里,也不回头的对着身后的人丢出一句:“穿好了就出去,不许回头。”
“嗯。”夜血对玉笙寒的爱易水寒还是听过不少传言,只要有夜血在,他还是不会傻到去侮辱伤害玉笙寒的。夜血不让他回头的原因不用想他也是知道的。
喜袍成亲那天沾了血,脱在一边一会儿下人要拿去喜。玉笙寒面无表情的任夜血摆布,夜血一件一件的为玉笙寒套上衣物,最后的外袍是一件雪白的纱锦,袖口衣领嵌着白色的狸毛,顿时让玉笙寒整个柔和了几分。
梦仙楼格调清幽,是不少锦城富家公子小姐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聊以生接的客人都是在天字号雅间,里面简单的一张客榻,榻上放着一张品茶用的茶几,剩下的也就一张小桌,桌上十来本书,还有文房四宝。
聊以生靠在小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那把骨扇。夜血打了一个一响指,无绝呈上一个锦盒。聊以生眉头一挑,骨扇半掩面的道:“咦?可是送给我的?什么好东西?”
夜血搂着玉笙寒,将脸深深的埋进爱人温暖的脖颈间:“自己打开看。”
聊以生邪邪一笑,将骨扇插在腰间拿起盒子:“在下可就不客气了。”
“没让你客气。”
聊以生小心的打开盒子,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拿起那把生骨扇左瞧右看。看了半饷才问:“很不错的骨扇,什么做的?”
夜血与玉笙寒相视一笑缓慢的开口:“人骨,吾也觉得不错,寒儿你说呢?”
“很适合聊公子。”
“人人人!骨!啊――”
生骨扇瞬间被聊以生扔了出去,被不远处的无绝轻松接住。无绝重新将生骨扇放进锦盒对着聊以生微微含首,道:“聊公子可知此乃生骨扇,若是不想要可不要弄坏了。”
“啊?生骨扇?”聊以生平静下来,半信半疑的眨眨眼睛,“真的假的?生骨扇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不会是去抢的吧?”
“本门主才没那个兴趣,此乃本门主成亲的贺礼。”
“哈!他们还真是大手笔,还有什么好东西全部拿出来看看呗。”
“和你没关系吧?吾说以生,你这梦仙楼想来也有不少年的历史了,欠吾的银子何时还?”
那时梦仙楼初建时聊以生找天下第一门借了三百两白银。
“嘿嘿――”聊以生摆出一副奸商再加小女人的模样,“门主大人,你不会真的这么残忍吧?小生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个病重的爱妻,实在没有银两了。要是实在不行小生可以服侍门主大人,可好?”
玉笙寒朝着夜血递过去一记刀眼,夜血黑着一张脸看着演的不亦乐乎的聊以生,咬牙切齿的道:“以生,其实你长得也不算难看,如果买了凑的银两因该足够抵消欠下的债了。”
“阿血!”聊以生泪眼汪汪的就要扑过来,易水寒不爽的挡了下来,聊以生就干脆趴在易水寒身上蹭来蹭去,只能说站在聊以生的角度,有美人便宜不占白不占。心满意足的吃着豆腐的聊以生嘴里喊着的却是另一番话:“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好歹我们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哎呀!我不活了!不活了!”
“你去死吧。”夜血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会交到这样的朋友。
“阿血。”
“血血。”
“小血。”
“血儿。”
“……别恶心本门主了,告辞了。”忍了又忍的夜血终于无法再忍了,只怪自己瞎了眼认识了聊以生,“寒儿,我们走。”
“唉唉!唉!”聊以生不干了,却不是拦住夜血而是拦住无绝,“这个扇子给我留下别拿走啊。”
“门主?”无绝白了聊以生一眼,明明是他自己不要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