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从淀京逃走的荣国皇子,夜血。”
“他竟然回来了,此刻在何处?”帝王的脑中立刻出现了一张倔强又稚嫩的脸。
“在臣弟的府中,是否要抓他回来关回天牢?”
“不必,”帝王摆手否定,“夜血不过是荣国的弃子,当初无用,如今也同样无用,还是算了。”
“是,臣遵旨。”
“十弟,你明日启程去荣国谈和,想办法把荣国的动作拖延到武林大会之后。”
“是。”
“对了,还有,”帝王顿了顿,“把夜血也带上吧。”
亦千逸一惊:“皇兄何意?”
“夜血自小倾城,想必如今更是姿色动人,即使他与荣国无用,但也算人间尤物,必要时就当礼物把他放回荣国吧。”
亦千逸瞳孔猛然缩紧,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是想要牺牲夜血吗?曾经夜血被以人质的身份送来南国,如今夜血又将被以礼物的身份送给荣国?那么即使回去了不也不过是个奴隶?而且还是暖床的工具――男宠!
帝王没有生气,他知道,亦千逸自小就想要夜血成为属于他的男宠,甚至为了夜血丢了皇位,如今再次遇到,男人惯有的占有欲也不会让他愿意将夜血拱手让人。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不愿意将夜血送到荣国,可是区区一个夜血怎么比得上南国的利益?何况他对夜血的欣赏也只不过是在儿时。
亦千逸回神,微微俯身拱手:“臣遵旨,若无其它的事臣弟就告退了。”
“慢着,”帝王一挥手,公公就将一份圣旨递到亦千逸的手中,“这是朕的圣旨,如有人敢违抗你就按上面办,如何拖延时间圣旨上有提点。”
“谢皇上,臣告辞。”
“好了好了,下去吧。”
帝王眯起眼睛看着亦千逸离去的背影,眸中一片深沉。
一边的公公深深地看了亦千逸的背影一眼,有些于心不忍的道:“陛下,逸王爷此去凶多吉少,你可真忍心?亦家就剩下你们四兄弟了,若在少了逸王爷,陛下恐怕在朝堂……”
“福闵,你不必多说,”帝王刀剑般的目光刺向公公,“先皇独宠十弟,即使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却也赐给他城池十处之上,在南国可以说是与朕平起平坐,此人不除,朕的江山甚危。至于朝堂之上,朕乃堂堂一国之君,岂会依靠一个小小的亲王,这天下是朕的,谁敢不服?”
“是是,陛下说的对,即使没了逸王爷也还有煭王爷。”福闵点点头。
“你……”帝王差点没有气的吐血,无奈的揉揉太阳穴,不明白福闵怎么这么不懂他呢。于是帝王像是宣誓般严肃的道:“朕是君王,天下皆朕物,生死皆朕所握,朕需要利剑,但不会依赖利剑,太锋利的剑总归是要除去的。”
福闵脸色一变,倾身跪下:“奴才愚昧,奴才该死没有领会陛下的意思。”
帝王大笑几声,道:“就你都能懂得朕,那朕这个皇帝还真是白做了。”
“是是,陛下说的是。”
“起来吧。”
“谢陛下。”
起身后福闵不放心的问:“陛下,依你之意不但要除了逸王爷还要除去煭王爷吗?那音王爷呢?也要除去吗?”
“亦千逸与亦千煭势必要除,亦千音那个废物不成大器,朕无所谓。”
福闵站在那里身体微微轻颤,看着那个绝情的帝王,这是一个何其残忍的男人呢?想想都让人生寒。他虽是一个公公,却也是看着皇子们长大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一个外人都将皇子们看成儿子般,而这帝王对手足却不如自己。这帝王将他的兄弟们杀得仅剩的三个也要除去吗?就为了天下?
打发了夊漠之后夜血被亦千逸带到了碎梦楼。
碎梦楼格调简单,一张案桌,一张放着蚕丝真锦的大床,大床挂着白色蚊帐,案桌右边三四米处放着檀木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书籍。
亦千逸随意的坐在案桌边,抬眸静静的看着打量着自己房间的夜血的侧脸。夜血目光的慢慢地扫着一件件物什,亦千逸就随着夜血一点点也移动着自己的目光。
打量完这里的陈设夜血觉得还行,简单雅致,看向亦千逸却见那个人在盯着自己发呆,不太友善的问:“看着我干什么?”
“你好看啊,”亦千逸摸摸鼻子笑道,起身走到夜血面前,看着那双黑玉般的桃花眼,伸出手便要去抚摸,却被夜血微微一侧落了一个空,有些失望,“血儿,可以把你的面纱摘下来吗?”
夜血眉头一皱,看着亦千逸半饷,道:“不要叫我血儿,太恶心了,叫我夜血亦或者血都可以。”
亦千逸如同被蛊惑般的点点头,伸出手去抓住夜血的面纱,问:“可以摘掉吗?”
“可以。”夜血说着就自己动手,他不是个喜欢假借别人之手的人。冰冷的指腹无意触碰到亦千逸的手,刺激的亦千逸浑身一僵,快速收回手来。
面纱摘下,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一跃而出,让世间一切都暗淡失色。
夜血微微侧身看向亦千逸身后铜镜,快步跨了过去。铜镜一跃而出了一张脸,一双桃花眼稍微邪魅了一点,剑眉稍微英挺了一点,皮肤颜色倒看不出来,夜血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哪里好看了?
“怎么了?”亦千逸站到夜血身后,看着夜血微微蹙起的眉头有些心疼的问。
“没什么,”夜血回身看向亦千逸目光灼热,不容抗拒,“就是不明白两个眼睛一张嘴巴的脸,明明都是一样,为何都如此稀奇呢?”
亦千逸心里暗骂一句:粗人。嘴上却道:“因为美。”
夜血再次皱眉,抬起亦千逸的下巴,冷不零丁的看向他,直到将亦千逸下巴都捏红了才放开,幽冷的开口言道:“我乃七尺男儿之躯,何来什么美丽漂亮之说?即便是男宠,但也先是一个男人,不要用看女人的眼神看我。”
亦千逸愣愣的看着夜血,半天竟都答不上一句话。这一瞬间亦千逸才发现夜血虽然长的逆天,但是他浑身无处不昭示着他是个男人,恐怖的男人。
“你怎么了?没事吧?”夜血见亦千逸沉默了好半天,眼中竟然还带上了丝丝畏惧,不觉心生愧疚,他只是想提醒亦千逸,没想到会吓到他。
“没事,”亦千逸尴尬的笑笑,一复常态,“血,喜欢这里吗?”
“还行。”很不给面子,但他说的是实话。
亦千逸也不丧气,点点头,不怀好意的道:“日后你就住在这里。”
夜血心下一惊,反问:“你呢?”
“本王也住这里。”
夜血嘴角抽了抽,坚定的开口:“我不住此处。”
“那怎么行,你可是本王的男宠,”亦千逸无奈摊手,谁让你刚才吓我的,“何况西苑只有这一处楼阁,当初不知道你会出现就未盖多余的,难不成血你要去东苑与本王的妻妾住?”
“……”夜血有捏死那人的想法,这人明明是故意的,真不知道刚刚那愧疚来自何处?
“本王到是不担心爱妻爱妾她们,就怕身为男子的你要是忍不做了对不起本王的事怎么办……”
夜血咬牙切齿:“够了,我答应你。”
“嘿嘿,”亦千逸自乐,憨憨一笑,捏住夜血凝脂般的脸蛋,“血,生气了?”
眸中一沉,夜血将亦千逸拉倒怀里,紧紧禁锢,张口温热的气息打在亦千逸的脸上,“我怎么敢生王爷的气呢?”
这一刻夜血暗下决心,既然要被别人吃干抹尽,倒不如主动一点,先下手为强,他夜血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像个女人一样活,既然这样,那就把想把他变成女人的人变成女人吧。
亦千逸看着夜血浑身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是什么呢?也许不久后他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