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天道》第十一章:往生之人,往生之痛

快穿之凤鸢 十银公子 5293 字 2024-04-21

凤御天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报杀身之仇和保护好自己所在乎的人。唯一的就是他变得胆小了,总是怕别人丢弃,不敢去信任别人。

凤御天和白九住在离往生崖只有百米距离的柳叶林中。到了夜间往生崖上的月亮最大,它的光辉穿过柳叶林稀稀疏疏斑驳的点缀在地上,夜风吹过像烈日下的水纹波光粼粼的散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崆峒山是灵山,山上没有红尘俗世中喧嚷的夜虫,因此往生崖也是静得可怕的。稀疏的烛光照进柳叶林的最深处,最后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烛光的源头是一处小木屋,烛火在屋中案几上跳动着主人却自己在门口吹着长萧。萧声悠扬婉转,一会儿如春天里的暖阳微风中的细柳,一会儿如夏日里的艳艳烈日狂风暴雨,一会儿如秋日中的山里瓜果满山落英,一会儿如寒冬腊月中的冽冽寒风皑皑白雪。

月亮的周围笼着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了。萧声是往生崖上唯一的声音。

白九靠在凤御天身边听着凤御天口中吹出来的萧声,困意慢慢的侵袭了他的神经,等到快要睡着时却被身边的人推了一下。他睁开眼,眼里溢满了水雾,懵懵懂懂委屈的看着凤御天。

凤御天将萧插在腰间,伸出一只手调皮的遮住他其中的一只眼睛,幼稚的行为与凤御天那张成熟的脸毫不相衬。

“怎么了?”白九疑惑的看着凤御天孩子气的行为。

“我在想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小白,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不是遇见我了吗?我也遇见你了。很好啊。”

“嗯,是很好,可是小白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怎么了?又想什么了?”

“没有,在想你呢。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你说你是不是很调皮啊?”

“神经病。”白九向着天空翻了一个死鱼眼,无比的鄙视凤御天。

凤御天看到白九的肩上,眯起眼睛调侃道:“你是我的了,以后你孩子你妻子都是我的。”

“滚!你才我的!你全家都是我的!”白九瞪大眼睛怒视凤御天,凤御天这是要给他戴绿帽子的意思吗?他都成了这样找个妻子多不容易,怎么可能还要让给凤御天这个桃花百盛不败的家伙!

“我全家就我一个,男人你确定要吗?你敢要吗?小白你受得起吗?”

“去你的!你家的女妓还不知道多少呢!你这样的风流男人,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白送给我都不要!”

“太残酷了!我又不是不举为什么要你?”

“凤御天——”白九沉声,他不想和这样的无赖争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怎么了?在呢!听着!”

“闭嘴!”

“……”

是你自己叫我的好不好?怎么成了我的错了?有没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人啊?

白九挑眉示意,你不这就看到了吗?

月色深深,人生最美的莫过于得一知心人。不论夜晚多么美丽它都只是别人的衬托罢了。

上一辈子凤御天不懂情,于是用错了情爱错了人,如今他还是不懂情,但是他爱的很小心,情用得尽量少,他不再是一昧的付出,他尽可能的将别人收刮干净。也许别人会觉得凤御天很自私,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是不自私的?

肩膀上的力道久久没有离开,白九觉得肩膀都快要断了,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咬着一样无力。他低头看去,凤御天趴在他肩上已经睡熟了,细长的睫毛遮盖着阴影下的眼睑,他漆黑的纤长的眉毛如同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剑,粉红的嘴唇如同夏日里娇嫩的荷花瓣。白九轻轻的笑了,想不到凤御天站着也能睡着,这是多么累啊!

挽住凤御天的腰,他将凤御天打横抱了起来。凤御天很轻,好像女子一样。白九不明白凤御天为什么这么轻,为什么总是给人一种十分矛盾的感觉。

月银煕是在黄昏时下的往生崖。

月银煕走后凤御天在往生崖边坐下,双脚悬在往生崖外,崖风从下面吹来,吹的凤御天的红衣如红霞般优雅动人,缥缈虚幻。鬓角的青丝也随着衣袍齐舞,他出尘如画,山美水美不如人美。万里风光为颜折,自在游于九天外。画中仙说的大概就是凤御天这样的人吧。

白九站到凤御天身后,他伸手将白九拉到旁边坐下,指着遥远的一点说:“那里便是你我上崆峒时经过的翯都。你我上崆峒已经十一年未曾下过山了,此次游历我们就好好玩玩吧。如今你的修为已经到了旋照初期也是不易,此次下山倒是对你我二人修为有不少好处。对了,焚天可还在?”

取下腰间那块洁白无暇的玉佩,白九将它递到了凤御天的眼前:“在,我一直戴在身上。”

凤御天只是淡淡的看了玉佩一样,并没有伸手接过来的意思,他说:“以后就把焚天收起来吧,焚天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饰物,憂倾天的修为可是在分身分神之上,里面的传承更是不可小看的。好好留着以后对你会有用处的。”

“嗯,阿天,你……那骨扇……”

“怎么?”

“很好看,呵呵。”白九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想要吗?喜欢的话就给你好了。”

凤御天毫不犹豫的将骨扇扔到了白九的手里。

“不是!”白九看着凤御天微微蹙起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是嫌弃扇子上有我的名字吗?嫌弃的话我帮你弄掉便好了。”

“不是!”他连忙否认,“我只是想和你聊聊罢了。”

“扇子就送给你了。小白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其实你很蠢,蠢得可怜兮兮的。不过很可爱。”

白九觉得胸口憋了一口血吐不出来,他用余光冷冷的看了凤御天一眼又默默的看向远处,不发一言。凤御天就更加无所谓了,他慵懒的靠在白九的肩上隔着无数的青山不知道在看着哪一处。

风景和谐,人也和谐。

他闷闷的开口问:“小白,你说那些飞升之后的修者都去了什么地方?小白你想做什么样的人?”

白九歪头看了看他,思忖了良久才认真的开口:“可能是到极乐世界去了吧,或许那里无欲无求,比天堂更美。阿天,我觉得做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只要对得起自己便好。什么样的人实在是一个太缥缈的概念了。”

“那你对得起自己吗?”

“嗯,至今我都没有后悔过,我很开心,有时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是啊……”凤御天轻轻闭上眼睛。

白九对得起他自己,那么自己可是对得起自己?上辈子似乎从来没有对得起自己,现在对曾经做过的真的很后悔。这辈子自己会对得起自己吗?凤御天已经不想错了,不想失去了,不想被背叛。人活一世真的能够对得起自己吗?

清风卷起尘埃刮上往生崖,凤御天静静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无风无雨的时候可以静静相伴,狂风暴雨的时候可以共患难。这是凤御天曾经没有的情谊。不论是白九还是月银煕,亦或者是消失的南绿曦,凤御天从来没有这样幸运过。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因为自己变得残忍了?果然,人不能善良吗?

“小白,你还没有灵器吧?”

白九顿了顿才回了一个鼻音。他确实没有灵器。来到崆峒山十一年了,除了修炼谁会去想这些东西呢?灵器可以去找去抢,但修为必须一步一步的提升。在修真宗派没有灵器的人太多了。

凤御天沉默的望着远方,他也没有灵器可以给白九,叶瀟是师父的绝不可能送给白九,煞湮是与自己共生的,没有煞湮体内的魔煞之气便无法遮掩。除此之外凤御天一件灵器也没有。但是,灵器对修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有灵器和没有灵器就如同赤手空拳的人对上手持大刀的人。

凤御天琢磨着怎么替白九弄一件好的灵器来。自己上辈子的灵器是把皇级的琴,那倒是好东西,估计自己死后就被别人占为己有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灵器,我去给你弄来,琴你看行吗?”凤御天已经打定主意了,等以后遇到了自己的那把琴一定要抢回来送给白九。

“我不会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