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用余光睇了一眼男人,眼里闪过嫌弃,转头看向窗外,假装听不见男人的叨逼叨。
“阿九啊……”
身为商业巨头,秦家家主,男人何等观察力。他没有错过青年眼中的嫌弃,硬生生的把未说完的话头憋了回去。
也就白大少敢嫌弃他,换个人他还不愿意哔哔呢。
被人嫌弃了,男人也不说话了,车内陷入迷之沉默。
十分钟后,黑色跑车稳稳停在警局外。
有人好奇的张望,是什么人开着豪车,又是来干什么的。
却见一个面目冷清的青年走下车,不知道车内的人嘱咐了什么,青年点点头,甩上车门转身走来。
青年走到门卫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然后就被门卫放了进来。
这时,处于观望状态的人部分人终于忍不住了,围上去。
“哎,小同志你来警局是报警的吗?”
青年脚下一顿,本不想理会的,却想到日后大家都是同事,还是摇了摇头,开口:“我是来报道的。”
“报道?”说话的人一愣,难以置信的打量着青年,“原来你就是上面说的新来的法医白九叔啊!”
不怪小警察这么惊讶,实在是白九叔这个名字才有歧义了。
当初看到名字时,还以为是那尊专业大神,以为是一个老头子,就是不是老头子也是中年男人,谁知最后真正看到本人是不过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小警察还想说什么,却看到自家队长与少校不知道说些什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小警察连忙站正敬礼:“队长好,少校好!”
萧语巧合上手里的资料抬头看向小警察,“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做事。”
“是!”小警察恭敬放下手,回头朝着青年挤眉弄眼,在萧语巧凛冽的气势下快速逃离现场。
女人这才把注意力放到青年身上,朝着旁边的男子礼貌的点点头,背着手向前一步,围着青年转了一圈。
“你就是白九叔?那个白家大少爷?上面派来的新法医?”女人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怀疑和轻蔑,“来了警局,就要遵守警局的规律,我的手下可不养闲人。”
“没有实力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有没有实力,你说了不算。”女人对青年的话不屑一顾。
城市的浮华,最擅长掩饰犯罪。
五彩的灯光,喧杂的夜晚,在繁荣之下掩盖的是冰冷。
人性的冰冷,社会的无情。
“唲【ér】咙唲咙唲咙——”
喧杂的夜晚被一辆一辆辆疾驰如电的警车打破,冷漠的行人懒懒的抬起眼皮,有些好奇是什么人这么倒霉,又觉得事不关己。
城市的冷淡已经刻入人心。
·
立交桥边很快被警察包围,竖起黄色警戒线,将行车拦在桥的两边,逼得车主们下车破口大骂。
对此,身穿淡蓝色警服的男男女女习以为常投去一个冰冷的眼神,便再懒得搭理。
萧语巧站在警车边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才抬起警戒线钻进去。
黏黏糊糊的血肉撒落在桥栏边,有人扶着桥栏吐的昏天黑地,有人面无表情继续收集现场遗留的罪证。
萧语巧平静的看着戴着保险手套在地上处理碎肉的部下,悠悠的问:“任旧是榨汁机碎尸吗?”
等了许久,部下才回答:“是的,萧队,对方越来越嚣张了,这次的抛尸地点竟然直接抛到桥上。”
三个月前,正是这一件碎尸案的开始,至今三个月过去了,加上这次已经有七位受害者,但警方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因为尸体过于粉碎,连尸检都做不到。光凭dna报告并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顶多知道死者大概年龄和性别,并且年龄还存在较大误差。
“周围的监控查了吗?”萧语巧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抬头正好瞧见挂在立交桥上的摄像头。
“查了。监控每七天覆盖一次,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尸体是用蛇皮袋装的,用绳子挂在立交桥,绳子并不结实,我们找到了断绳,是经过精密计算的麻绳,对人体的重量承受能力最多七八天。并且,我们还在蛇皮袋中发现大量防腐剂。
队长,没有任何线索,监控已经被覆盖,查不到凶手,现场也没有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这七八天下过雨,就算有痕迹也被洗去了。”
“我知道了。”萧语巧吐出一口浊气,按了按破涛汹涌的胸脯平复下心中的怒气,“快点处理现场吧,否则一会儿深海市的交通要瘫痪了。”
“是,队长。”
·
七天之后。
欧式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