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被他的话吓住了,犹豫了一会儿,一个家丁冲程国光耳语了几声,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遂带几人出了屋子,未几,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屋门被他们用一把大锁锁死了。
听到门被锁上,程裕默和迅儿也大大的松了口气,脚一软瘫在床边,怎么都站不起身来。不知过了多久,程裕默扭过头仔细打量起迅儿脖颈上的项圈,轻声问道,“这宝贝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怎么他们如此惧它?”
迅儿无力的笑笑,“小姑姑,这项圈是晏娘送给我的,她说带着它,一般的妖邪便无法近身。当初在沼泽地旁边时,这项圈便动得厉害,想必在那里它已经觉察到了这些东西,只是后来那些人被夺舍之后,项圈便感知不到它们了,”说到这里,他蹙眉仰起头,“夺舍,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程裕默从未听过这个奇怪的词汇,只能沉默着摇头,眼角一斜,她却突然坐着向后退了几步,嘴里惊呼道,“迅儿,你看,你看晏娘的手。”
迅儿迷蒙的低头,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凝滞住了:晏娘右手的食指微微抬起了一点,轻轻的在床面上敲了几下,又不再动了。
“迅儿,她她是在回应他对不对?晏娘的身体是不是也快被她占据了?”
小武对着天上那轮即将要落入山底的夕阳,撒了一泡长长的尿。尿完之后,他提上裤子,打了个腥臭的酒嗝,开始将目光盯在路过的那几个年轻姑娘身上,见她们不看自己,他便随手捡了块石头扔在她们脚边,吹了一声颇有挑逗意味的口哨。
姑娘们见他身着官服,只得将心里的火气暂时压下,互相挽着手欲快步离开,小武心有不甘,跟在她们身后“喂喂”的叫了几声,后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讪讪的将半抬的手臂放下,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心里责怪自己的胆小:明明现在他已经是四肢健全,没伤没病,而且身材高大,看起来长得也英武不凡,可是为何还像以前一样,一遇到漂亮姑娘,就踟蹰不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呢?
程裕默紧紧攥着迅儿的小手,在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家里奔逃着,眼看就要到后门了,她心里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整座宅院里也太安静了一些,除了被困在房中的方靖和蒋惜惜,其他人去了哪里?
这么想着,她的脚步陡然放慢了,目光望向微掩的后门,心里却多了几分惧怕,总觉那门像是一张网,正待着自己和迅儿一头栽进去。
于是她伏在迅儿耳边,悄声说道,“这里有些不对劲,我们从前门走。”
迅儿怯怯的冲她一点头,两人便同时转身,一溜烟儿的朝反向跑去,顺着墙边走到西院门口,迅儿却突然停住脚步,朝门内看了看,黯然说道,“现在连晏娘都被那些东西附上了,否则若是她在,我们便不用怕了。”
程裕默大惊,“晏姑娘也”
迅儿点头,“她不是一般人,所以那老太婆不能完全占据她的身体,只能将她弄得昏睡不醒。”
程裕默劝道,“不过如此,他们便也不会轻易伤她,咱们还是先逃出去,以后再想办法救晏姑娘。”
两人说着便继续朝前跑,将将走出两步,院墙旁边却闪过一道人影,将他们的去路堵住。程国光目光幽暗的盯着迅儿,口中急问道,“你刚才说,那姑娘身上附着的是个老婆子?”
迅儿见突然窜出来一人,被吓了一跳,一时语竭,“我我我”的说了半天,忽然紧拽住程裕默的手,转身朝后面逃。
可是后路却也被堵死了,几个家丁不知何时从旁边闪出来,站在他们身后,漫不经心的晃悠着手里粗大的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