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朝门外走,脚步看起来轻快了许多。看着她走远,静默了很久的徐子明这才走上前来,“大人,恐怕您方才这些话是为了安慰蒋姑娘,让她不要自乱阵脚才说出来的吧。”
程牧游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这件事情迷雾重重,我根本看不透,又怎会知道史飞他们是死是活,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话毕,他看了徐子明一眼,“先别说这些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昨儿忙碌了一晚,伤口有没有裂开?”
徐子明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看着程牧游,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终于,才缓缓从口中说出一句话,“大人,这种离奇的死法,我倒是曾经见过。”
程牧游一怔,旋即认真的凝视着他,“你见过?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过?还请知无不言如实告知在下。”
徐子明咽了口唾沫,抿了下干涸的嘴唇,“大人可否记得,我曾说过自己有一段时间靠做帮工来维持生计,我做工的那户人家家业庞大,仆从众多,是名门望族之后,不过,他们家中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这三个女儿中,小女儿尤其貌美,而且聪明伶俐,甚得他父亲的宠爱。她这样一个人,自然会被无数上眼睛盯上,我记得,当时她追求者甚多,提亲的人把府上的门槛都快要踏破了,还有一些登徒子,常趁人不备,爬到墙头偷看这位三小姐,连我都曾撞见了几个。不过,他们都没什么好下场,因为这三小姐极其泼辣,但凡见到这些好色之徒,就亲自率着丫鬟朝他们扔石头,所以这些人,有的伤了脑袋,有的伤了眼睛,还有一些人,从高墙上落下,摔断了骨头。不过,即便这样,还是有人色胆包天,在一个夜晚,偷偷的溜进了府里,潜进三小姐的闺房,欲对她行那不轨之事,若不是被巡夜的奴仆们撞破,恐怕三小姐的清白就要自此毁掉了。”
程牧游不解,“你说了这么多,可是这件事和今日之事又有何干系呢?”
徐子明眼底浮上一层光,“若事情到此结束那倒也罢了,不过那非礼三小姐的狂徒是个大官的儿子,所以老爷去找他理论的时候,竟被他们家的家奴赶了出来,老爷还为此病了一场,生了好一阵子气。可是,老爷病还未好全,却传来那人被害的消息,据说,他就死在自家的床榻上,是被活活憋死的。”
“脖颈、脸上没有伤痕,但却是窒息而死的?”蒋惜惜看着两个衙役,脸上满是震悚之色。
两个衙役被她的反应弄的有些糊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还是将目光锁定在程牧游脸上。
程牧游一向深藏不露,不过这次,他的神色却蒋惜惜一样,一脸的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惊天秘闻一般。
“大人,您怎么了?”两个衙役试探着问道。
徐子明看着他俩,压低声音说道,”昨日我们去了阴兵槽,在那里发现了史今史大人的坐骑,不过,它被埋在一座土包下面,早已死了多日了。”
衙役们俱是一惊,“那史大人他们”
徐子明垂下眼皮摇了摇头,“我们把阴兵槽仔细搜寻了一边,也没有发现两位史大人的身影,不过,那匹马却死得及其蹊跷,它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却是被憋死的。”
衙役们瞠目结舌,同一时间脱口而出道,“就是说,这马儿和陈老头儿的死法一样?所以,他们竟是被同一样东西所袭?”
徐子明沉重的点点头,“没错,只是,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们该怎么找到它呢?最重要的是,它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是有预谋的杀人还是只是任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