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刘叙樘后,秦应宝从后门走出去,骑上候在门外的一匹快马,飞也似的朝城南边跑去,跑了约摸有半个时辰,马儿在一座偏僻的院落旁停下,秦应宝跳下马,在门上叩了叩,很快,一个小丫鬟将门打开,把他应迎进去后,左右看了看,这才将门重重的关上。
秦应宝飞快的朝里屋跑去,边跑还边叫着,“小玉,小玉。”
没过一会儿,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终于出现了,谢小玉站在门内,躬身冲他作了个揖,随后便一动不动的立着,静静的瞅着他瞧。
秦应宝牵过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遂又向身旁的小丫鬟问道,“小姐今天进食了吗?”
小丫鬟面露难色,“没没有。”见秦应宝的眉头越锁越紧,她赶紧补充道,“我按照大人说的,将各种口味的食物都做了一遍,酸甜香辣都有,可是,小姐连瞧都没瞧上一眼。”
秦应宝本想动怒,却见一旁的谢小玉仍是呆呆的,怕自己发顿邪火再将她吓到了,于是低声向那丫鬟说道,“把闫可望叫出来,我有事要问他。”
没有半刻钟光景,闫可望就走进屋内,秦应宝正拉着谢小玉的手嘘寒问暖,见他进来,马上板起一张面孔,“为什么小姐还是这幅样子,到现在都滴米未进,连话也不说一句。”
闫可望刚想搬出他那套“魂儿没醒”的大道理,却一下子被秦校尉揪住了领子,他身子尚虚,被这么一揪,顿时咳嗽就上来了,唾沫星子飞了秦应宝一脸。秦应宝松手将他丢在地上,抹了把脸,“闫可望,你不要在我这里耍滑头,鳞介只给你了一半,什么时候小玉全好了,另一半才会拿给你,你最好赶紧将小玉治好,否则,我让你爬都爬不出这宅子。”
桦姑赶过来时,墙下面已经围了一圈人,隔墙的楼里,也探出了一只只人头,围观者指着里面的东西窃窃私语,却没人敢朝前迈进一步。
她推开人群走进去,眼睛却被地上那一大滩红给刺痛了,明汪汪的一摊鲜血,顺着石缝织出一个纷繁复杂的网,一不小心,将她的靴子的前端都染红了。桦姑皱着眉朝后退了几步,低声问先她一步赶过来的小厮,“怎么回事?这是谁的血?”
那小厮吓得哆哆嗦嗦,“我方才在小解,听到了一声尖叫便赶紧跑过来,可是,只看到了这摊血,根本没看到人,不过听声音,倒像是姑姑院里的小简。”
“小简?他刚从我房里出去,怎么这么快就”桦姑心里突然涌进小简临走前说的那番话,眉头紧锁起来,沉着脸命令道,“到处找找,院门都锁的好好的,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能飞走了不成?”
那小厮答应着退下了,桦姑朝四处看看,放高了声量,“别看了,都回房吧,许是谁不小心磕破了脑袋,没什么大事,大家各自找乐子去吧。”
人群渐渐散去,桦姑却没离开,她盯着地上那摊血,它还在顺着石缝游动,还有一部分,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泥土里,将黑色的土染成暗红色。盯着它看了好大会儿,她才抬起头,向身后的花嬷嬷问道,“方才,你们真的看到纸马了?”
花嬷嬷早吓得魂不守舍,听她这般问,连忙跪了下来,“姑姑,千真万确,要是一人看到倒也罢了,可是我和小简两人都看到了纸马冲进咱们府里,除此之外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人。”
“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