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秦府里出了命案,死法和常押司夫妇一样。”蒋惜惜的语气又喜又急。
程牧游冲她点点头,“我都听说了,所以一回府便赶了过来。”
“可是,这位秦校尉不让我们进府。”
“这位就是新安城新上任的县令程大人吧,”秦应宝慢慢踱到程牧游身边,眼神倨傲的直视他,“程大人,并非我故意不让你的人进去,实在是因为他们口说无凭,没有实据,我这校尉府虽算不上多么尊贵,却也不能仅凭一己之词就随便搜查,您说是不是?”
程牧游波澜不惊的一笑,“校尉要实据,我这里倒是有。”说着,他便掏出一个帕子,打开后,拿出了一个烧得焦黑的东西出来,将它递给秦应宝,“这东西秦大人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秦应宝拿着那东西仔细看了看,猛的将头抬起来,“这是我秦府的令牌,程大人是从哪里得的?”
“今日从颍昌回新安的路上,偶然遇到一辆烧焦的马车,马车上面有两具焦尸,已经烧得面目难分,但是,这个东西却保留了下来,就在马车的残骸中,秦大人,请问校尉府最近可有出远门的人呢?”
听到这里,旁边的一个小厮吓得脸都绿了,轻声嗫嚅道,“校尉,不会,不会是夫人吧,她从昨晚就不见了,和沁儿一起”
秦校尉瞪了他一眼,遂又望向程牧游,脸上的倨傲化为乌有,他手朝门内一伸,“程大人请进。”
见他都这么说了,那些家丁们忙放下长刀,毕恭毕敬的站在两侧,将一行人等迎进校尉府。
蒋惜惜走进大门,才发现晏娘和那老头儿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人群里了,她扭头找了半天,却仍未寻得他们的身影,只得加快脚步,跟上程牧游走了进去。
这句话像一把火,“噌”的把秦应宝身上的某个部位点燃了,他掀起被子将自己和谢小玉蒙住,嘴唇刚想压下去,身子却一下子僵硬了。
体内的火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彻骨的寒意。
谢小玉的锁骨下方有一块樱红色的斑点,铜钱般大小,再往下看,两侧肋骨上还分布着两块这样的斑点,大小不一,颜色却都是樱红色。
血坠。
秦应宝心里一下子就蹦出这两个字,但是随即他就否定掉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呢,血坠是出现在死人身上的,他的小玉,千娇百媚的小玉,身上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
正在犹豫之间,谢小玉的身子缩了下来,一双明眸在黑暗中闪着探寻的光,“校尉,你怎么了?”
“我我只是在想,娘子你怎么会生的这么美。”他冲她笑,眼睛里的真诚不含半点虚假。
“咚咚咚。”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校尉,您快出来看看吧,新安府的人来了,说是要彻查校尉府。”
蒋惜惜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从出门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直在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身上那件枣花纹大麾的皱褶。蒋惜惜于是走上前一步,“秦校尉,我们得到消息,前日晚上有人命丧你府,所以特来调查。”
秦应宝斜了她一眼,“听谁说的?校尉府死人,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蒋惜惜不甘示弱的盯着他,“真的没有吗?”
秦应宝眯起眼睛,“早听说新安城新上任的这位程大人英明能干,破奇案无数,怎么,难道竟是凭直觉抓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