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和三九刚刚进城,走到南街的时候他急着要小解,于是便拐到一条偏僻的小巷子中,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看见迅儿躺在一块青石上,不省人事。”
“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程牧游猛地站了起来,他望向晏娘,脸上的温和化成了一层坚毅。
“大人,我不明白。”
“明人不说暗话,新安城之事,绝非疫情蔓延这么简单,前几日有一个名叫朱五儿的孩子又在夜里失了性命,而他的家人今天来官府报案,说那孩子的姐姐也不见了。朱五儿丧命当晚我就在他家,我亲眼看到一个鬼物从院中跑掉,朝着南街逃去,而史飞也被那东西毁了容貌。”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新安城这么多孩子丧命的原因并非疫病,而是被那个鬼物所害?而那鬼物的藏身之处,极有可能就在新安城的南街?”
程牧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晏娘,“晏姑娘说自己是一介女流,可是依我看,唤你一声女中豪杰也不为过,换做普通女子,听到这么惊悚的故事时,应该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又怎会如你这般淡然。”
“大人过奖了,晏娘出身坎坷,自小颠沛流离,见识自然是要比那些不出闺门的小姐们多些。”
“晏姑娘难道是个游历江湖的侠客不成?”程牧游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怀疑。
晏娘迎着那道目光浅浅一笑,“大人若是对晏娘的身世有兴趣,改明个我备上一壶好酒,一件件细细的说给你听。”
程牧游的表情僵了一僵,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调戏他这个地方官。他垂下眼睑,清理了下喉咙,“是我唐突了,晏姑娘,那就不再打扰了,我也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告辞了。”说完,他没再看她一眼,便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