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的首领死了,他们的巢穴也…炸了。”小军官好像突然才意识到,原来他也是能平静的说出这一句话的。
花菱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做的不错,很好。”
“不,其实不是我们几个做的。”小军官说道。
花菱看了看他们身后昏迷不醒的路队长,这才问道,“跟你们一起去的白露呢?怎么不在?”
小军官道,“就是她,一个人炸了变种的巢穴,如今生死未卜,没有消息。”
花菱面色一变,“发生了什么,快快说来。”
两人一边忙着善后的事情,一边将变种的巢穴里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讲了个明白,说道白露至今没有消息的时候,两人都是难掩面上的担忧悲戚。
同时,他们也从花菱的口中,得知了另一个不亚于天打雷劈的消息——禇正良长官,在这次战役中牺牲了。
“怎么会这样……”小军官不可置信的呢喃。
花菱看了他一眼,也知道这个小子素来和禇正良关系亲密,相处起来如同一队亲密的父子,严厉教导却不失亲密。如今禇正良牺牲,这个小子恐怕是最伤心的一个了。
“面对变种潮涌一般的袭击,他为鼓舞士气,亲自上了前线。本来,以他的武力本事,是不会有事的,可是他偏偏,偏偏遇上了一个隐藏起来的高等变种,不慎被偷袭……”
话未说完,她的声音已然哽咽。站在月光下的女子,虽然还是一身傲骨,满身霜华,却已经压制不住心中如同浪涌的悲伤了。
惨白的月光下,一滴泪沿着她的眼角滑落,冰冷的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又滚烫的如同那炙热的还没有捅破的感情。
有些事,既然已经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挽回的机会了。
“你这是干什么?白露她还没有回来,你就直接走了?”小军官不可置信的看着郑藿,对他做出的决定感到不可思议。
只因为,郑藿在最初的惊讶和担心过后,就完全将白露还没能从爆炸现场出来这一件事抛之脑后,快速驾车朝着补给站去了。
这一选择,在小军官看来,就是明晃晃的背叛,显而易见的背信弃义,是绝对不能别允许的。
可是,他也知道,不这么做的话,他们还能做什么呢?难道要回去找白露吗?先不说连他都看不见白露的踪迹,只说,那个昏迷不醒,危在旦夕的路队长的情况,就容不得他们人形。
正是因为他知道这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一个选择,所以小军官才会觉得痛苦,觉得良心有愧,觉得备受煎熬。
他甚至将心中的这股邪火发泄到了首先做出这一决定的郑藿身上。然而也仅仅是短暂的几秒钟而已,也幸好只是短暂的几秒钟。
他很快冷静了下来,一手扶着扶手,另一只手抓着昏迷的路队长的衣襟,喃喃自语道,“她既然一开始的时候说是让我们一起看戏,那肯定是有办法出来的,是吗?肯定是的,肯定是的!不对,她让我们离开了,说不定是已经反应了过来会有危险,这才让我们离开的……”
郑藿冷声道,“闭嘴!”
“你让我怎么闭嘴?!”小军官几近崩溃,“明明,她可以早点离开的……”
郑藿猛地一把方向,那辆在林中穿行,宛如一直疯狂的巨兽一样的越野车甩了个尾巴,冒出一阵黑烟,就急哄哄的往前奔驰了。
他说,“她肯定不会有事的!你怎么布线箱,好端端的变种的巢穴怎么会爆炸?”
小军官先是茫然,随机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是我们布下的那些炸弹?可是明明引爆器都已经毁了……”
郑藿冷笑,“我真是不明白了,褚长官为什么要选择你!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她之前为什么要留我们在那里看戏?”
“自然是让我们变种巢穴被一举摧毁的时刻!”
“那你觉得,她既然早有准备,还会有逃不出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