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目之所及皆是疮痍。往日里总是随风摇摆的、和柳红颜一样顽强的花儿们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花田里只有腐烂的枯枝与败草。
“柳红颜她消失了。”良庸的背后响起了一道女声,他不想转过头,却还是不得不转身。
张潸潸其实不太喜欢别人看见她的脸,因为看见她脸的,总会忽视她的能力。可是,这一条对玉不凡不成立,因为玉不凡比较眼瞎,明明是和中清界第一美人在一块,看着和一棵大白菜、一只小蝴蝶没什么两样。她有时也有些无奈,怎么全天下的人都会赞一声美人,就他毫不在意。
但是现在,张潸潸的脸上带上了面纱,单独和玉不凡相处还戴面纱,这是第一次。她希望玉不凡能发现这一点,但是,玉不凡没有。眼前这个已经改名叫良庸的人只是轻飘飘看了看她,然后问道:
“她怎么会突然消失?”
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啊。她的脑海里蹿出了这样一句话,她的心也沉了下去。
“当初你给她玉牌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她旁边还站着另一个姑娘。呵,舍生取义,她选择让她走现在又如何能回来?”
“你总是这样。”良庸也不接着问了,也不接着说了,他只是说出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
张潸潸半张脸都掩在面纱下面了,但是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却盯着良庸,里面依稀有些淡淡水光,但之后又变成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那眼神像是在质问良庸——我总是怎样了?
他们之间有一条很深很深的裂痕,深得让两个人只要一靠近就会不自觉地心痛。为什么不能忘记过去,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为什么非要一次次去强调那入骨的伤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