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对我有误会,我本质上还是个很清新脱俗的姑娘,主要是你第一次见我时候,画面太暴力,所以先入为主,让你对我有了不好的印象。”萧越试图解释。
顾夜阑瞅着她严肃认真的模样,打趣道:“我没说不好,虽然你脾气差,性子耍狠,可也并非一无长处,我倒觉得,你有时候疯野起来很有趣味。”
萧越假装皱眉琢磨一番,也不确定这话究竟是好是坏,看顾夜阑的表情,顶多算是打趣,不想岔开话题,关于瑾瑜的往事她还没听够呢,顾夜阑怎么看自己,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讨论,可愿意畅谈瑾瑜,终归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算顾夜阑对瑾瑜不再留恋,愿不愿意谈起来还是两码事,毕竟牵扯了那么多不快的回忆,那她以后若是心中还有疑虑,该找谁去解答?总不说,横亘在两人之间,难保以后会造成个误会什么的,还是尽早说明白的好。
恋人之间,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坦诚布公,趁着他有兴致聊,萧越想把自己在意的地方都弄明白,于是将话题拉了回来。
“瑾瑜的死,你是不是很内疚?”萧越轻声问。
顾夜阑面色略有沉痛:“是,你说得不假,我对瑾瑜,与其说是难以忘怀,不如说是内疚自责居多,她死得,太凄惨了,这么多年,我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
瑾瑜的尸体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被发现的,全府哗然,管家赶忙通知了顾夜阑,他急匆匆赶到门口看到死去的瑾瑜时,差点没晕过去。
残存的理智支撑着他,将尸体抬进府里,并且严命下人不许传舌。
不必请仵作,肉眼可见,瑾瑜是死于胸前的刀伤,而且是自杀,因为她的双手一直还紧紧握着刀柄,手指掰都掰不开,像是恨死了自己,随后顾夜阑从瑾瑜的身上发现了一封信,写给他的,内容是忏悔。
瑾瑜那夜离去,原本只是挂怀爱人的病情,后来因为担忧心切又派人来国师府催促过,只是她忽然发现,原来爱人根本没有生病,一切的一切都是骗局,心中悔恨难过的瑾瑜想要回国师府认错,却看见了挂在门口的白色灯笼,她在门口旁边的墙角处哭了半夜,实在无颜再见顾夜阑,便咬破手指写了血书,随后自尽,尸体在冰冷的冬夜里冻了一夜,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顾夜阑捏着那封血书,枯坐了好几个时辰,短短几日之内,曾经最亲密的人都相继离他而去,打击不可谓不大。
安顿好了瑾瑜的后事,顾夜阑险些大病一场,直到撑到继任国师典仪之后,他向皇上告假,要休息一段时间,其实足足病了一个多月。
在府里,前前后后到处都是回忆,皇上不知内情,只当他触景伤情,便派人送他去了西白山。
历代国师每年都要在西白山住上一段时间,说是浸润仙资,滋养百骨,回来后可以更好的为皇上效力。
于是他就提前去了,从此每年一住就是很久。
临出发前,顾夜阑将原先伺候瑾瑜的丫鬟婆子一应都打发了,还以年纪大为由,发落了一批人,连同伺候他的丫鬟下人们都换了,借着皇上赏赐的缘由,只留下了如月和如蓝,只是给的安抚金额十分优厚,倒也没生出什么事端来。
只剩少数几个心腹还知情,其余的,都已经不再知晓这桩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