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闹了个大红脸,平静了一下才扯下被子,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
两人含情脉脉,视线胶黏,萧越却不知道为何脑子抽了似的问了一句:“你为何喜欢看我?因为我像瑾瑜吗?”
说完就后悔了,其实她最介意的就是瑾瑜以后会一直横亘在两人中间,可是反复提起的反而是她,好像生怕顾夜阑忘了她跟瑾瑜长得像这回事似的。
顾夜阑帮她掖掖被角,直言不讳:“我在想,上天对我不薄,让我遇见你,有点不太敢相信罢了。”
这句话说得萧越心头疑云更甚,直觉想问他,有没有瑾瑜的因素在里面,但理智又告诉自己,这样问很不合适。
心头一阵恼怒,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清净一点,无欲无求一点,为什么要较真,没完没了跟一个死去的人计较。
萧越想了想,低声问:“瑾瑜,是怎么没了的?”
话一出口,萧越就担心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但又一想,以后跟顾夜阑在一起的人是她,如果他心中一直住着一个死去的人,甚至连问都不能问一下,那就说明在顾夜阑心中,瑾瑜永远是一道疤,而她又如何去跟一个死人争?
索性,在最初开始,把基调定住,省得以后越陷越深,反而难以开口,心中又无法释怀,那才叫损坏关系。
顾夜阑并没有生气,只是问:“你很想知道吗?”
萧越没有回避,点头承认:“我会好奇,但并非恶意打听。”
顾夜阑淡笑道:“我知道,你问,是因为你在乎我。”
萧越没有被看穿后害羞地否认,而是有点意外顾夜阑这种坦荡的神情。
她小心问道:“能说吗?你介意我问关于瑾瑜的事吗?”
顾夜阑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露出一些疑惑的神情:“应该说,是这么多年了,我始终都没找到一个人,愿意跟我好好聊一聊,关于瑾瑜的事。”
萧越听了这话更加奇怪,想要坐起来,顾夜阑连忙按住她:“你要干什么?”
萧越扭动身子:“既然你愿意跟我诉说往事,我总要拿出点态度来吧,坐起来听,更显得我认真。”
顾夜阑没忍住笑了,又按住她的肩头,让她躺下:“你就这么躺着听我说就行了,你想坐起来,是不是还得让巧斯给你准备些茶点,当我说书呢?”
萧越呵呵笑起来,刚才一直笼罩的压抑气氛顿时烟消云散:“看不出来啊,顾仙君还这么幽默。”
顾夜阑转个了方向,将身体靠在床头处,握住萧越露在外面的一只手,面色平静。
严格意义上说,瑾瑜是作为他的预备役女官养在国师府的,加上她性情温和善良,宽待他人,很好地中和了夜叉般凶神恶煞的顾夜阑,所以人缘很好。
可惜,在十六岁那年,顾夜阑即将继任国师之际,瑾瑜竟然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