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皮菩萨的声音并没有感情，不含有慈悲与怜悯，反而充满了一种可怕的，诡异的，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感觉。

似乎它所说的话就是真理，似乎它落下言语，就要让人回头是岸。

孙长宁再度出拳，连续在它胸口上击出窟窿，这家伙顿时变得残破不堪。

仍旧在重复着那句话，孙长宁皱着眉头，看着这摇摇欲坠的家伙，此时精神的力量已经开始消退，孙长宁看见那铜皮菩萨身后所盘坐的少女，那是虞秋霖的精神。

精神的交锋将要结束了，然而就在此时，再度发生了变化。

那尊千手的观音破灭，四面八方突然如至灵山一般，那弘大的禅唱声响，看着那千手观音恢复如初，再度显化大自在！

不死？！

孙长宁看向四方，此时有十二尊菩萨相出现！

轰——！

那十二尊铜皮菩萨开始动作，而齐齐念诵出文字！

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

十二尊铜皮，十二尊大菩萨，十二尊佛门高士！

孙长宁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那十二尊菩萨相俱都不同，有大悲者，有大慈者，有骑狮者，有大放光明者，有宏伟天人身者，有天竺禅唱者，有神圣普度者，有千手千眼者，有马头者，有十一面者，有持七宝妙树者，有脑后升转轮者。

“十二观世音法相！”

虞秋霖开口了，声音漠然，没有半点情感，孙长宁摇摇看见她，此时这姑娘眉心中大放光明。

“我佛慈悲——”

十二尊菩萨相同时开口，带着宏伟庄严的声音，那巨大的身躯遮天蔽日，凌驾于凡人之上。

这明明是十二菩萨所念诵的佛号，但当中却带着众生的祈祷与祭祀之声，孙长宁浑身上下汗毛炸起，就是这一瞬间，那十二菩萨齐齐动作起来！

轰——！

“哪里有什么神佛，天地自然因为人类的祭祀而诞生的特殊力量，被尊称为仙魔神鬼，我如今对你们的认知更上了一层楼，即使过去真正存在过真神，也不会是你们。”

孙长宁的精神凝聚起来，这一刹那，宛如回到了上一次在港岛静室内的状态中。

项羽，王青帘，赵处女。

自己记忆中所存在的强者，被观想的法所引出，最后被神玉和古书所影响，最自己造成了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打击。

尤其是赵处女，差一点自己就被她杀了。

但如今已经今非昔比，面对这尊千手观音，孙长宁心中居然开始渐渐平静下来。

了解到这东西的本质后，便不会再产生任何惧怕的心理。

人对于恐惧源自于未知，而当一切已知的时候，恐惧顿时就会消散。

嘴角微微咧开，孙长宁突然感觉到有些兴奋。

屠杀一位神灵，即使是在精神世界中把它打散，这也是足够让自己感到有趣的了。

孙长宁不动了，此时站在原地，而虞秋霖同样不动了，在现实中，李沉舟看着两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孙长宁还在正常的说话，怎么下一个瞬间也和中邪了一样？

他背上突然感到有些发毛，觉得这个练功场不能再待下去了。

在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和孙长宁无关了，此时精神中才是主要的战场。

又一次的观想，只不过是被强制观想了一尊菩萨。

那尊铜皮菩萨动了，在这一瞬间，练功场的地面似乎被铺上了一层金漆，那是观想中被强制改变的精神之地，如当初孙长宁在脑海中想象出水龙会的景色是一样的。

原本的观想法仅仅是用来自我对战的，修行的人都会使用，乃至于普通人，说的直白就是静下心来在脑海中模拟对战而已，但是到现在，这观想的法门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

一千只手在挥舞，同时握拳，铜皮菩萨高有三米，在精神世界中同样格外高大，孙长宁自己的精神幻想拉开一个拳架子，在那菩萨挥拳的同时，不闪不避，猛地上前对了一拳！

神霄天乙部五雷正法！

精神幻想变得极为庞大，那个“孙长宁”挥拳，这一下带着滔天的力量，即使是铜皮铁骨的这尊虚幻菩萨也被打断了胳膊，那只和“孙长宁”对拳的手臂当场开裂，从小臂处被打断，坠落在“地上”！

“你并不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