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孙长宁的心中已经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哈里斯同样是一个追“神”者?!
印度的那个鬼佬上师妄图成为佛,自己的身体里有金色的鲤鱼,草原上有四百年不打雷霆的雪山与会哭泣的白色石头,房屋内有一处永远也无法恢复干燥的阴冷角落,还有被打断一腿一胳膊的虞秋霖从轮椅上重新站起,这一切的不寻常都在透露着一些讯息。
追神者,自己或许同样是一位追神者。
孙长宁双手放在膝盖上,哈里斯并不知道孙长宁的心理活动,而是继续道:“并不是所有外国人都与耶稣基督有联系,我不信神,神并不能为我带来财富,如果按照圣境的说法,我是犯了贪婪之罪孽的人,不可以待在天堂。”
“你这是一种固有印象,就如同外国人谈论东土,感觉你们下至三岁孩童,上到八十老朽,外到大熊猫东北虎,全都会打功夫;就比如一谈论到东瀛,除了忍者就是武士;就好比你们一谈论到俄罗斯,或许脑袋里会直接浮现出一群人按着狗熊在地上揍的场景。”
哈里斯的话中有着外国独有的冷幽默,同时继续言:“我不相信神,我是无神论者,但这个观点在不久前我已经抛弃了。”
“我现在觉得,神是真的存在的,只不过和圣经中所说的,不大一样罢了。”
“你们认为神是什么东西?”
哈里斯开口:“如果一个人长生不死,容颜不衰,就这样连续活了两千年,积累了无尽的知识,那么你们觉得他是不是神呢?”
“或许他也有强大的力量,或许他知道过去一切发生的故事,他在历史中或许扮演过许多的角色,也到死海刻过铁碑,也曾到沙漠之中传道,更曾经踏遍天下山河,写下类似《山海经》的东西,你们觉得他是不是神呢?”
哈里斯的语气变得有些慎重,当中还有一丝难堪与无奈。
“长生不死,说来荒谬的东西,但是我真的看见了希望。”
“神玉就是这个希望!”
孙长宁的话中含着调侃的意味,而哈里斯则是面色不断转换,立刻对虞秋霖开口:“小姐,你之前不是说,两国交战擒王而不杀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虞秋霖面色“严肃”:“可您之前也说了,吴王抓了越王是用来羞辱的,现在我看情况也差不多呢。”
“你!”
哈里斯顿时怒目圆睁,而孙长宁咳嗽了一下,他顿时浑身一颤,眉宇之间酝酿愤怒之色,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强盗,流氓,混账,恶魔,无耻。
哈里斯的脑海中只能想到这些词汇,任何恶毒的形容词都不足以说明这些家伙的恬不知耻,关键是自己还打不过,逃不掉,只能在这里当砧板上的鱼肉,临死前看见一抹刀光这就是世界的全部。
“请您不要再推脱亦或是用什么理由搪塞,我们的时间都很紧张。”
虞秋霖摊了摊手:“毕竟现在您已经成了阶下囚,有些事情还是放的轻松些好。”
哈里斯怒不可遏:“你们这些无耻的黄种人,这里是港岛,你现在抓了我,等回头你会放了我?即使我说了一切,不管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你也不会放了我!”
“否则,等待你的会是我无休止的报复!”
哈里斯开口了,虞秋霖则是哈哈一笑:“您的报复在我看来不值一提,港岛这里还是泾渭分明的,您在西头我在东顶,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您如果想要威胁我,还是那句老话,您在燕京做的事情已经被很多人查清楚了,一旦我不舒服了,您可能要面对的就是大陆的死刑宣判。”
哈里斯摇头:“不可能,东土对外籍商人怎么可能执行死刑呢,据我所知,对于外国公民,东土的方法一般都是有期徒刑加上境外驱逐!”
虞秋霖听了这话,却同样笑着摇摇头:“不不不,您可能不太明白一点,即外国人也一样会在东土被执行死刑,只不过需要满足几个条件罢了。”
“一。”
她竖起一根手指,似乎如讲解员般的对哈里斯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