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者,众所尊崇,一行之极致,可为此行天下人师。开宗立派,传法授业,一道之巨匠,一名可震天下。
如此者,方称宗师!
眼前的年轻人不论是眼界还是气魄亦或是德行、功夫,全部都已经配得上宗师的称呼,宗师不以年龄来计较,而是从各个方面来评判。
少年宗师的称呼不过是个美称,但现在,那少年两个字可以拿掉了。
这个年轻人,这个拥有龙王称号的武者,根本不是什么少年。
“孙长宁,东土在你心中是什么地方?”
老将军开口询问孙长宁,而孙长宁同样看着老将军,此时鞠了一个躬,而后开口,声音朗朗,道:
“故土难移。”
四个字,言简意赅,老将军听完,点了点头。
他吐出气来,面上带了一丝微笑。
他已经听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明白了,很好,你真的很好,我很满意。”
他把话语落下,摆了摆手,孙长宁行了个道家礼仪,随后转过身向着门户走去,正是这时候,老将军忽的又开了口。
“一条孤单的道路,这片天下尽头还很遥远,牛鬼蛇神满地都是,愚昧的人们随波逐流,你走到最后或许并不会遇到一个能和你把酒言欢的人。”
“最后的年轻岁月,希望你自己好好的挥洒吧。”
这里的话落下,但接着,孙长宁开了口。
这一次的话语短促又充满力量。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高手对决,十招之内是分胜负,三招之内是分生死。
之所以如此说,因为既然能打上十招,那两人基本上处于同一水平,而如果仅仅是三招的话,不论是比武还是真正决斗,输的那个人都已经死了。
武者对拳,一方比另外一方的功夫高出一线,那就是高的没有边了。
孙长宁对余生,其中差距不亚于源藤武对李沉舟。
虽然同样是化劲,但其中的功夫差距,境界的高低则已如长江比之溪流,已经不可以拿道理来计。
孙长宁收回手去,转身看向老将军,而余生胸膛全被鲜血浸染,此时身躯止不住的剧烈颤抖,原本强大的自信被瞬间击溃,那眼中充斥的也不再是狂傲的精光,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茫然与黯淡。
“老将军,天下何以为武?”
孙长宁看向老将军,后者眯了眯眼眸,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止戈为武。”
“国能止天下之武,但却禁不得一人之武。”
孙长宁对老将军言:“确实,国家的力量并非一人可以抵挡,但是古语也有话讲,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人乃天地之性最贵者,因能思考,因有理性,故而为人。”
“国家也是无数的人组成起来的,您不也是这样说的吗?”
孙长宁直看老将军,后者的目光凝重起来,当中酝酿着不一样的光芒。
“国的本质是家,家的本质是人,故国便是人。”
“我要当天下第一,这个天下不是单单一个国,天下是什么,那是普天之下!”
“我若是要当天下第一,我坐上了天下第一,我打败了天下所有的高手,不论东西南北,不论四海还是七洲,六合八荒,纵横苍茫,既是天下第一,那又何须一个国家来承认?”
“强大到了一种地步,那便不需要理由,天下之内无人不尊,一个国家不承认,没有用的,因为天下承认,国家并非天下,这天下第一的天下也并不限制在东土。”
语出惊人,老将军负着手,那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炽烈。
“你的野心啊,果然是少年意气,天下天下,普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