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起身,有些焦躁的在寝房中来回踱步。她知道刘晖与纪煌此行十分凶险,却没有太过担心。因为这场战争的主角并不是他们,他们充其量只是躲在太子身后,做个出谋划策的军师而已。
她却万万没有想到,纪煌居然会遇险。如此一来,刘晖如同被折了一臂,又是身在异国,他能应付过来吗?
花怜月独自在寝房中待了许久,守候在外的侍女们渐渐露出忧心之色。她们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忽然听到院子外一阵喧哗。不一会,邀月甩着马鞭,大步从院外走了进来。
砰砰砰!
邀月可不管花怜月是否在休息,直接敲响了房门。她敲了没几下,花怜月亲自将门打开了。邀月不等她询问,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边摇一边笑嘻嘻的道:“听说山下来了个戏班子,帮主特别厉害,排了很多新戏,咱们也去看看吧!”
花怜月眯着眼睛仔细瞧着她,就见她眉眼弯弯,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先前表现出的愤怒与绝望,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花怜月微微一怔,随即淡淡笑道:“好!”她长长的睫毛扇动着,将所有的忧虑与焦灼都悄悄的掩盖在眼底。再次抬起漆黑如墨的眼眸时,只有惯常的清冷。
待到两位换了寻常富户夫人的打扮,带了几个侍女护卫来到山下时,已经是夕阳如血,满镇红霞。
此处虽然靠近战乱不休的北冥,却到底是东秦的地界。相比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北冥百姓,东秦的百姓们显得悠闲安定许多。
镇子不大,街面上来往的百姓却不少。这样气候凉爽的傍晚,地里的活计基本上都忙的差不多了,手上有了几个活钱,来茶楼看戏的寻常百姓自然也不少。
天还未完全黑透,茶楼中已经早早的挑起了灯火,明亮无比。茶楼居中的戏台上,一位扮相俏脸的花旦,正捏着酒杯,尖着嗓子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不时响起巴掌声与叫好声。
花怜月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视线不由自主的扫向身边的邀月。邀月侧身对着她,趴在竹栏杆上听的津津有味。修长的手指还随着花旦抑扬顿挫的唱腔,有节奏的打着拍子。
她蹙蹙眉放下茶杯,心中有些不解。这里的茶水普通,茶点粗糙,就连那台子上的花旦,虽然卖力唱到耳根都红了。在她听来依然稀疏平常,实在算不得有多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