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片混乱,而在这条街的另一头,有一个不起眼的饭馆。此刻花怜月,霍连诀换了一身平常的棉布长袄,正坐在那油乎乎,根本看不清本来面目的饭桌前。与穿着粗布小袄,腰间扎着围裙,显得精明干练的老板娘闲聊。
老板娘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说起周家的事来口沫横飞,两眼放光:“要我说呀,周家那烂命鬼死了倒是见好事。自从他把自己家那点家底都败光了以后,就成天借钱过日子。
这条街上谁家没被他借过银钱,就连我这小店,都不知赊了他多少饭钱。这条街上住着的,都是苦哈哈的百姓。凭着力气手艺赚点活命钱,哪有多余银钱借给他呀。可谁家要是不借,他就趁着天黑往人院子里扔臭烘烘的狗屎,扔烂到掉汁的菜叶。更可恶的是,他还往人家的水井里扔死老鼠烂鱼虾。
要是人家有闺女的,他就见天跟在人家闺女身后污言秽语,动手动脚。那些被他缠上的街坊,也只得捏着鼻子将银钱借给他。好在他也不拘多少,给了就成,大伙也就全当是打发叫花子了。到后来,这条街上的人都当他是瘟神,看见了就远远避着走。”
花怜月一拍桌子,气愤的道:“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被他一人给吃的死死的?其实早在他第一次寻衅闹事的时候,你们街坊联手将他教训一顿,说不定他就老实了,也没有后面这些糟心事了。”
霍连诀本听的极为专注,闻言不由蹙眉道:“胡说什么,以暴易暴之法,不可取!”
花怜月不服气的道:“以暴易暴不可取,难道姑息养奸就很好吗?如果街坊们早些奋起反抗,又怎么会被一个无赖欺负这么久。”
“花捕快!”
霍连诀刻意加重语气的称呼,让花怜月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倒是那饭馆老板娘惊诧的道:“哎呦,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是捕快?真是看不出来。”随即她又笑道;“不过这火辣性子倒是适合。”
霍连诀追问道:“依你之见,周天和得罪的这些人中,谁有可能会是杀他的凶手?”
“这个嘛”老板娘踌躇了一下,终究不愿意惹麻烦,只含糊道:“这个我真不知道,虽说这一条街的人都讨厌他,却又没有仇恨到要杀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