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正准备带人上小艇划出去看看,但却有人在顶层的瞭望台上,发现了躺在地上的丁剑。没人见到东星号是怎样消失的,丁剑是怎么躺到瞭望台上的。”
“丁剑浑身都是干的,相机,手电,背包一样不少,只是昏迷了过去。他只可能是顺着东星号的软梯下来,但软梯底下的小船早划了回来,大家都想不通他是怎么过来的,身上又能滴水不沾。”王胡子一口气讲了一大段,渴得厉害,拿起茶杯喝上了一口。
“会不会是船老大夜里带人上去把丁剑救下来的?”曹队挠了挠头,现在的局面显然超出了他的预计。
“不可能的,我上了渔船之后和守夜的渔民呆了后半夜,没有人上船,发现昏迷的丁剑后,我问过船老大,他没有去东星号上接过丁剑。他那人胆子小,我们在船上碰到的事,他也吓得够呛,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那你觉得丁剑是怎么回到渔船的?”我总觉得王胡子在这个时间来找我们,绝不仅仅是为了陈述某种事实。连忙插话进去,希望王胡子按我们的思路整理复述当日的情形。
“两位领导,丁剑怎么回到渔船的,我是真不知道,但他回到船上,跟去东星号前,像换了一个人。”王胡子又开始了他常常词不搭意的讲述。
我有一个写过水兵生活的作家朋友曾告诉我,水兵里,特别是常去远海训练的,一般一次任务后,就会放一个月左右的长假。并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精神方面的问题。
毕竟海上的生活太枯燥了,日复一日,只有舰艇这巴掌大的地方活动,人又是天天相见的熟人。日子一长有些水兵会出现自闭的状况,严重的甚至会出现社交能力乃至语言能力的丧失。
现在想来,王胡子他们捕鱼的渔场,虽算不上是远洋作业,但也要在渔船上生活三周甚至一个月以上,寂寞压抑加上高强度的作业,精神状况方面的问题,应该比水兵更严重。
王胡子本就是个颇为内向的人,他有思维和表达方面的障碍,这太正常不过了。只是我无法判断,是否他在思想上主观的进行了放大,甚至模糊了想象与现实的界线,当然,问题更有可能出在神经更敏感的丁剑身上。
但我也明白,现在思考这些,有害而无益,索性耐下性子,继续听王胡子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