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对面,陆教授没有丝毫理会,用力拔开了泸州老窖的塞子,塞子离开瓶口的那一刹那,似乎还有股烟尘冒出,一股浓厚的酒香瞬间在餐厅里飘散开,连那些不喝白酒的都为之侧目。
“之前我就听人说,九十年代初泸州曾经挖出过一个明代的白酒作坊,不但出土了十几坛三百多年的老酒,还挖出了蜀地酿酒古法的方子,原以为是民间中以讹传讹的传说,今天看来还真有可能是真的。曹队,说说这酒的来历吧?”
“陆教授,您也是行家,说的不错,当年白酒作坊遗址不但挖出了酒和方子,最重要的是找到了古酒曲,到今天依旧活跃的古酒曲。用这些古酒曲,配合古方酿出来的头道酒就在您的手上。”曹队平静的说了一句。
陆教授听了曹队的话,手都有些颤抖,又深深在瓶口闻了一下,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魏处长在一边儿听了,腾的站起了身,很严肃的说到,“曹队,这些酒都很难得,胡吃海喝岂不是都糟蹋了,我们在海上不知还要呆多久,到时候没了酒还怎么呆?今天每桌就只能一瓶,年轻人都喝啤酒,白酒他们也喝不惯,小刘,你去把咱带的啤酒拖上来。”
陆教授听了魏处的话,不断的点头,这可能是自从上船以来,他们的第一次共识。
“魏处,自古有句老话,叫十年修得同船渡,咱们现在不光是同船渡了,都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今天是咱们船上的兄弟第一次聚到一起,我是个粗人,没什么虚头巴脑的说法,只要能加深了解,增进感情,这些酒又算得了什么?我那还有些压箱底儿的存货,想喝了就找我去。万一喝完了,您老魏不是管着直升机吗?哪能补给我就给运哪去,一天也就到船上了。今天,咱们还是敞开喝。”曹队一边拍着胸脯,一边拿起瓶酒塞进魏处长的怀里。
魏处长拍了拍曹队的肩膀,“既然咱们公安战线的同志这么支持,多的感谢我就不说了,咱们既然天南海北凑在一起,都是缘份,今天就算台聚义酒。”魏处长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提高了嗓门,冲餐厅里的众人喊了一句,“今天晚上大家可以为了友谊放开喝,但一旦到了预定位置,都要滴酒不沾,谁违规处分谁,纪律不能含糊。”
大家欢呼一声,纷纷动手,帮着炊事班清桌子端菜,忙活起来。
我走到曹队身边,小声说了句,“曹队,这次还真下了血本啊。”
曹队向我苦笑着说,“那会儿刚接着烫手的山芋,姜部就给我打了预防针儿,咱这船上,公安口的,安全局的,海事局的,渔政局的,各个院校和科研机构的,全掺和在一块儿了,虽也有临时的领导小组,鞭长莫及不是?只有自力更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在三亚没干别的,就研究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