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队说的是,这井上面的口沿很宽,其实可以装下两组滑轮,井的中间设计个转换装置,效率能提高很多。但快清理到底了,小赵他们很不容易了。”小雷在旁边应了一句。
“小赵,你先上来一下,我们开个短会。”大江向井底又吼了一声。
十几分钟后,大江把刚刚和张书记老罗的会原原本本给小雷讲了一遍,小赵才从井沿上冒出头。
这会儿的小赵已彻底变了个泥猴儿,本来就瘦,再糊上些烂泥,看不出个人样。若不是井台边儿上都是人,大夜里,冷不丁看小赵从井里冒出来,胆儿再大的,魂也吓掉了。
小赵见了大江,亲热个不行,大江看他一身泥水,在后半夜的凉风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却很是心疼。老薛却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抱了个小纸箱走了过来,纸箱上的口没封,里面是半箱子花生米,还有十几瓶二两装的小瓶二锅头。老薛把纸箱放在井沿边的地上,从箱里拿出一瓶,拧开了瓶盖,递给小赵,又向周围的干警说道:“大家都歇会儿,来瓶酒暖和暖和,虽说快夏天了,这后半夜凉气还是厉害,别弄得跟我和江队似得,一变天儿,脚就不敢下地,腿还像扎了刺一样。”
小赵却没接老薛的酒瓶,也不知道是被感动了,楞在了原地,还是担心出勤喝酒,让大江抓住小辫子。大江心里明白,一定是自己刚才和小雷聊天时,老薛又折回了车里,他车的后备箱总有些存货,这回看来是全搬来了。自己这个队长,看来和老薛比起来,要学习的地方多啊。想到此处,大江在小赵肩上拍了一下,骂道:“薛队给你东西,怎么连谢都不说一声?”
小赵立刻反应过来,笑着边谢老薛,边接过酒,喝上了一口。
“小赵,下面还有多久能清理完?”大江也拿过一瓶,拧开盖,喝了一小口。
“师傅,离水面还有不到两米了,再运个七八趟应该差不多了。”小赵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红润起来。
(物生于土,终变于土,事生于意,终变于意。知夫惟意,则俄是之,俄非之,俄善之,俄恶之。意有变,心无变,意有觉,心无觉。惟一我心,则意者,尘往来尔,事者,欻起灭尔。吾心有大常者存。曰:情生于心,心生于性。情波也,心流也,性水也。来干我者,如石火顷,以性受之,则心不生物浮浮然。--《关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