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旁边的小雷,脑子也在飞速的转着,酒桌上的局面,他看得很清。这近乎也拉了,背景也造实了,曾大厨这中间人正发挥着作用,可李永水依旧多的话不说,这局面有点棘手,而且麻烦的是,江队明显手里没牌了,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小雷边琢磨,边跟着喝了一口,二锅头的劲儿大,这曾厨子还真实诚,不知从哪找来的白标酒,估计是陈过几年的,一口下去,嗓子眼火辣辣的。也就在被酒精刺激的当口儿,小雷猛地想到,如果李永水真认识那个酒神,那他不愿说一定是因为酒神的另一个身份,偷酒贼,如果能把偷酒贼这层身份隐去了,那李永水是不是就没了顾忌?
另一方面,如果李永水是给偷酒贼打掩护,虽说酒神是个很好的说法,但多少有些编造的嫌疑,看来他潜意识里对鬼神这些事还是相信的,即便不信,他这把年纪也一定信天意二字。
有了这层思考,一个办法在小雷脑中成形。他定了定神,恭恭敬敬的拿起酒杯,敬了李永水一下,低声说道:“李老爷子,咱广安门这片儿,自古藏龙卧虎,有太多的神人大家,原来不知道,这准备写书了,一走访,真把我吓了一跳。广安门内住着个九门提督,这事儿您知道吗?”
李老爷子不经意地抬起头,眼中又恢复了些光彩,和小雷碰了下杯,接了一句:“九门提督?你说的是虎坊桥的常六爷?”
小雷一听李永水接了话儿,心头一阵狂喜,有戏。“我说老北京这些事瞒不了您,就是这常六爷,前些日子刚去他家采访,他也是个酒仙,我第一天去,陪着喝了两盅,还没问正题儿,就给灌趴下了。第二天又去了一趟,还好,做点准备,听常爷讲了个故事,才倒下,但酒好,故事更好。”
李永水呵呵笑了两声:“他那是手下留情了,他家里的存酒北京城都有名,是个大家,你小子还是有口福。”
“谁说不是呢,我准备馋了再去两趟,又喝了好酒,又顺带把书写了。”小雷笑着又敬了一杯。
“常六爷那些事儿,你们准备也写进书里?”李永水喝了一口,却抬眼盯着大江问了一句。
从头到尾,大江都是一头的雾水,没明白小雷唱的是哪一出?但心想,小雷虽然年轻,但性子沉稳,他要是没想好,估计不会冒然行动,但愿他想出了应对之策。这时见李永水盯着自己问,连忙应了一声:“是,是,那一段就是交给小雷写的。”边说边给小雷使着眼色,心里说,这常六爷我根本不知道啊。
“不但要写,还要单立个章节来写。”小雷连忙把话接了,又夸张的给自己倒上一杯。“李老爷子,我觉得常爷那些事其实也不全是鬼啊,神啊的,拿常爷的话说,多数都是借鬼神的事,说说心中想说又说不明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