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几经辗转，得投入无极宗门下。”那段日子，定然过得颇为艰辛，苏子扬的语气却甚为平静，仿佛在叙说着别人的故事，墨七七收拾完手头的事情，见他谈意正浓，也不好扫了他的兴，只好木着头皮，在他跟前坐下，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看着她映照在微光下，仿佛柔和不少的表情，苏子扬眼中的满意更甚两分，因为他没有从她眼中看到同情，他并不需要这个东西。

也是他自己脑洞大开，墨七七对他所有的关怀都基于他是她救命恩人的前提之上，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苏子扬这个人，而是她墨七七的救命恩人。

他如今一把年纪，他那些仇敌早都被他熬成了灰，墨七七着实想不到自己该同情他的理由。

苏子扬一下一下的晃着花枝，继续道：“我筑基以后，与宗门告假外出了一趟，回了世俗，当年出兵征伐我国的国王已经一把年纪，不复当初的气势，我绑了他与他的几个皇子，屠了他三座城池，后来我觉着这么杀凡人着实没意思，便将他们一脉尽数阉割，随手抛在了那座没屠完的城里。”

墨七七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一派坦然，丝毫没有因为当初那三座城池的无辜百姓而生起一丝愧疚。也对，他只有这般自觉问心无愧，才能抗过那记诛心雷。

问道先问心，不管是杀戮之道或者是清修自然之道，最重要还是看自己的心，寻仙者，所属不过随心所欲。

看着她一直不言不语，苏子扬用花枝扫了扫她：“可是觉得我过分？”

别人的事，哪里容她置喙，她不说话不过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让她为死去的那三座城池的百姓拍手叫好，或者谴责他恣睢暴戾？

于是，端正态度，摇了摇头，一脸正义凛然道：“师叔与我而言，是个好人。”

有奶便是娘，她的三观就是如此端正，至于其他人怎么看，不关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