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侄也到了,许久不见,张家越发兴旺了,实在让人羡慕,若是张世兄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见人走近,顾家主开口夸奖道。
“吴郡四大家族,张家敬陪末流,不敢与贵两家相比,顾家主谬赞了。还是顾家在厉害,就算季宁公仍在,过不了几年,顾家也要超过陆家了。数年未见,顾兄的能力,已经在吴郡传播开来,若非战乱将至,还真想去娄县看看顾兄的风采。”顾家主倚老卖老,叫他贤侄,他可不会在今天这种场合下称其“叔父”,而是以平等的姿态称呼“顾家主”,否则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口中的“顾兄”,可不是顾家主,而是身在娄县的顾雍。相比起五六十岁的顾、朱两家的家主,张家的这为家主显得年轻许多,接手张家没几年,但张家在他的带领下,却是兴盛了许多。
面对两人的相互夸赞,朱家主忍者呕吐的欲望,若说贤才,他们朱家自然也不缺,只是没必要现在出来炫耀。等他们说完,这才冷冷道:“莫非顾家主就这样让我们在门口谈论大事?”
“朱兄误会,为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一时性起,失礼了,快请进。”顾家主这才“恍然大悟”,“还以为陆家来人也会同时到来,看来是不成了。”
朱家主一阵恼火,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莫说陆家已经没有了家主,就算选出来新家主,又岂能和自己平起平坐,难道真要等着不成,真以为自己是吴郡第一家族了?
大堂之中,三人分宾主而坐,性格相似、一副文人打扮的顾家主和张家主相谈甚欢,朱家主就只能在一边的案几上端坐,阴沉着脸,一碗一碗的饮酒喝,不时瞪向二人。但他这副努力是白费了,二人根本就看不见,更遑论搭理。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有下人来报,陆家的主事者到了。
陆家的主事者,算是和陆康同一代人,头上的白发已经占据了一半,足有六十来岁了,刚一进门,就忙不迭的道歉。
“诸位家主,实在抱歉,老朽失礼,来晚了,让诸位久等了。”
人家态度如此,换个人,比如顾家主、张家主那样的,就会顺势而为,客气一下,然后不再耽误时间,开始谈论正事。但朱家主不是普通人,特立独行,加上心里一肚子的气,专程找茬来了。
“既然知道事关重大,还迟了这么久,看来顾家是自持吴郡第一,不将我们几家放在眼里了。”喝了一大口酒,朱家主不阴不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