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这几天苦不堪言的日子,心底里一直压抑着的闷气似陡然喷发了出来,再一想到师父立下的无情条例,他登时就有些义愤填膺起来。
正所谓穷则思变,好生郁闷了一会,在又将清枫交代的事情回忆了一遍之后,他很快就从话语中找出了一点想当然的小毛病。
想通了这些,摆在他面前的困难似乎也就不再是阻挠他做事的理由了,黑的如锅底一样的脸色迅速满面春风,开心的自我安慰一阵,不多时,他就嬉皮笑脸的朝着房门处走了过去。
紧闭的房门上是设下了术法禁制不假,可这些术法,实际上也仅仅是起一个束绑心灵的作用,真正要是秦锋想出去,凭借他那一身雄浑的修为,以及那一把无坚不摧的金乌刀,哪里还有出不去的道理?
几乎是双拳灌注了灵力轰响房门的一刹那,原先还有灵力波动的结界禁制骤然崩溃,只一瞬,闭合的房门就被嘎吱一声,在秦锋的轻轻拉动之下应声而开了。
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秦锋就像一只好不容易从牢笼里飞出来的小鸟,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惬意与舒服。再一面对太阳慵懒的伸个懒腰,经脉骨骼里更是充满了新生的活力。
人啊,就是不能活得太死板了。
心神荡漾,如沐春风之下,他不免内心暗自想道。
不远处南面药圃中的两只仙鹤依旧还在尽职尽责的打理着药草,仿佛丝毫没有留意到捏着药瓶,神情有些紧张的秦锋正朝它们步步逼近。细长的尖喙不时清理着叶子上的灵虫,只是自顾自的迈动着步子,井然有序的穿梭于茂密植物丛中。高大的洁白身影,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是那么圣洁。
直至秦锋那佝偻着的身躯猛地一直立,顺势接着风向将药瓶中的药粉洒向靠近篱笆的那只仙鹤,药圃中另一只仙鹤方才意识到了不妙,如黑宝石的两颗眼珠中闪现出一丝惊惧,紧接着振翅从药田中飞向了空中。
可它幸运,并不代表着被秦锋瞅准了的那只仙鹤也能逃离厄运,淡淡的药粉在清风的吹拂下隐藏了行迹,待得落在洁白无瑕的鹤羽上,这才显出点点的灰色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