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浩听了眼皮都在跳,我的个老天!这话也是能说的?这也就是在云家内宅,边上还木有人。如果被人听了去,心生怨念这四个自己就能让李二举起屠刀。
小门小户的女人,就是没有格局。换成独孤婉婉,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这才三十多岁,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更年期提前这么多?
“闭嘴吧!我的姑奶奶,这样的事情也是能说的?我离开家之后,家里的事情交给婉婉打理。你专心服侍娘亲就好!”有了很高的地位许多的财富,却没有相匹配的修养。这样的张妙柯迟早要出乱子,在这一点上张妙柯还不如自己的老娘赵氏。
“嫌弃我人老珠黄了?早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儿。”张妙柯的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从云浩八岁还尿床说起。一直到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媳妇,有多么的不容易。把云浩数落了一遍,听得云浩一个脑袋八个大。这他娘的就是怨妇!以前还不知道,现在才明白张妙柯心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委屈。
“没嫌弃你人老珠黄,也没嫌弃你家管的不好。就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就能够毁了这个家。跟娘亲礼礼佛也不错,先把心静下来再说。你这样管家,家也管不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你……!负心汉!”
“我是一家之主!”
跟女人吵架,简直就是男人的噩梦。平日里的温婉贤淑,在吵架的时候全都跑到了九霄云外。每个女人,都会进化出一张推重比能够达到十的嘴。如果话语能够杀人,足能将身前的男人喷成筛子!
云浩不想被喷成筛子,只能去找外援。找别人,会被张妙柯指着鼻子骂。老娘就没问题,赵氏就算指着张妙柯的鼻子骂,张妙柯也不敢还半句嘴。对婆婆不敬,那是会被休妻的。
“娘!您说这些话也是她该说的?万一被陛下知道,咱们这个家就算完了。这可不是玩笑,您说家里这样我能放心出征?”
“这话是不应该说,心里这么想想就算了。说出来,咱云家可就要遭殃喽!你放心的出征,家里有为娘的看着。这些年,张氏操持这个家也的确累坏了。她的年纪比你长,看着容颜衰老难免的会有烦躁的时候儿。你还不明白她心里担心的是什么?就是担心人老珠黄,被你舍弃了。也难免她这么想,大户人家这样的事情太多。最后,正妻被小妾篡了位置。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被舍弃之后有多惨。你体会不到,她这是在害怕。”女人最知道女人的心事,老娘这样一说云浩心里就踏实下来。
“以前咱娘俩逃难的时候,从没有想过有今天的富贵。那时候就想着,安顿下来有口饱饭吃就成。细想想,那时候的日子苦了些,却还算踏实。现在富贵了,整天说着话都得陪着小心。生怕说错了话,全家就会遭难。
难怪老人说,大有大的难处。咱家现在也是长安城数得着的人家,这难处自然也不小。张氏在咱家这么多年,生了大宝操持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糟糠之妻不下堂。你可不能干始乱终弃,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啊!”车轱辘话说来说去,就是害怕云浩嫌弃张妙柯人老珠黄给休了。
云浩很郁闷,老子冤枉啊!
回到了行宫,云浩终于知道了李二愤怒的根源。泉州被张仲坚抢劫了,市舶司的厘银,府库里面的银钱。还有泉州五万多百姓,全都被张仲坚打包带走。冯盎带着兵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座废墟一样的城市。
刚刚还说过贞观之治,还想着金瓯无缺。现在就被张仲坚拿鞋底子狠狠抽了一下脸,云浩觉得李二的脸都要被抽肿了。
“以前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兴办海军。现在算是明白了,敌人从海上来。广阔的海岸线到处都是敌人可以攻击的点,即便大唐有再多的府兵。也不可能铺满整个海岸线!只有御敌于海上,才是真正可行的办法。”李二很快从暴怒当中冷静下来,天可汗不可能被单一的情绪困扰。李二的情绪,从来都是多元化的。
“江南造船厂年初的时候说,有三艘战舰即将造好。现在算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下水了。这三艘,都是万石级别的巨舰。上面装满了各式火药武器,书院调拨去的三台蒸汽机一旦装好,就可以横行于海上。臣敢断言,普天之下没有舰船是这三艘巨舰的对手。”说到海军,云浩连忙站了出来。这几年,海军和江南造船厂都是书院下属机构。也不知道,李二究竟的怎么想的。
“格局还是太小了!当初更多重视一下海军,哪会有今天的事情。以前以为,只要有一支海军控制住高丽和倭国就算了。谁也没想到,在南边张仲坚给朕来了这一手。”李二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更多的支持一下海军。无论从舰船上还是兵源上,都应该加大投入才对。
常年生长在关中,李二对于海洋的了解极其有限。之所以将海军和江南造船厂扔给书院,完全是因为这东西太过烧钱。而且,李二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让云家专注海洋,总比专注于陆地要好。过于庞大的云家对于朝廷来说不是好事,李二不想有一天自己派兵去剿灭云家。
“臣也有见识不明之责!如今看来,当初就应该在江南多建几座造船厂。何至于现在朝廷要用兵,却无船可派。”杜如晦站出来道。这些年他兼任兵部尚书,虽然他更多的注意力在三省,兵部的事情很少过问。这个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将责任揽下来。几十年宦海沉浮的老狐狸,的确不简单。
“这封军报是半个月前发出来的,冯盎说张仲坚已经遁入大海。冯盎只有几十艘船,即便是出海也绝对不会是张仲坚的对手。现在的要务就是,派一能员干吏去将南方的大海管起来。泉州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如果让贼兵这样滚雪球似的扩张,用不了几年张仲坚就会有实力进攻广州。现在的芥藓之疾,将来就有可能会成为肘腋之患。”房玄龄也站出来。
房玄龄的话刚刚说完,大殿里面所有人都看向云浩。这座大殿里面,甚至是整个大唐再也没人比云浩更加适合统领这支海军。
李二也看着云浩,他答应过云浩今后不让云浩出外带兵。今天让他自食其言,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陛下!海上不同于陆上,好多东西都更加的专业。好多经验,都是拿血和人命换来的。现在臣还不知道,蒸汽机有没有装到江南造船上的船上。就算是装上了,也需要不断的调试,然后出海进行海试。船上的水手,也要加以严格的训练。没有一两年的时间,这船绝对不能出海。
张仲坚在海上讨生活已经很多年,他对大海的了解甚至在臣之上。如果现在就让新船贸然出海,即便有再强大的武器,没有合适的人驾驭也的不成的。”
后世一向有百年海军的说法,虽说大唐年间的海军没有那么复杂。但人员的培训,还有船只的磨合,绝对不是一两年可以完成的。
“现在这里最了解大海的,就要数楚公。依楚公的说法,我们只能任凭张仲坚横行海上两三年?等待楚公练好海军之后,才能进剿?”魏征这王八蛋,嘴里就没一句好话。活该他死后,连墓碑都被李二给砸了。
“不知道御使大夫有何高见?”魏征一说话,云浩立刻坐了下来。到底看看你魏征有什么本事,整天在这里叽叽歪歪,遇到事情就会挑毛病,真正做事却没有丝毫办法。最讨厌这样的人,眼高手低米饭里的鼻屎,汤锅里的老鼠。
“臣……!”魏征原以为云浩会反驳,却不料想被云浩一句话怼得没话说。他搞政治是老手,可高军事就是抓瞎。让他带着大唐水军去跟张仲坚作战,那才是大唐海军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