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海右和恽海左的母亲,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父亲要三缄其口,不肯告诉儿子真话,这些秘密的一角,正在被莫海右慢慢揭开,而他心中的疑团也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有些时候,情感和理智同在天平上,也许当天平倾向情感一方的时候,悲剧或者错误,也由此发生。
但是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莫海右,只能由着他,等待事情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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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蒙坐在床边,他看着爱人的睡颜,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能吸引他的东西都变得平淡了,好像有一层阴影,蒙在他的心中,不光光是那封死神的来信,他在想恽夜遥到底发现了什么样危险的地方?连他也不愿意告诉。
“我明白了,是小左,信上说的要鲁莽行事的人是小左!”
“哈哈。”听到恽夜遥的话,谢云蒙不禁笑出了声,他重新把演员先生搂回怀里,说:“你也想的太多了,我们三个人之中,最最不可能鲁莽行事的就是莫法医,他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去寻找什么神秘房屋呢?”
“不是,小蒙你听我说,这封死神来信为什么会寄到你这里?他说你有一个故人,对他的房子很感兴趣,这个故人只可能是我们三个人之中的一个,今天,我在小左那里看到了一张剪报,剪报上描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案子,是关于一个叫安谷夫人的人,毒杀了自己的两个侄女和丈夫,最后被判处死刑。”
“表面上看起来,案件性质很清楚,可是报纸上根本没有说清楚案件的来龙去脉,甚至毒杀的原因都没有说清楚,只说了判决结果。我对此非常疑惑,莫海右独自一人坐在黑暗的客房里,他没有开灯,也没有任何动作,安谷夫人寄给他的信纸落在地板上,好像法医先生在看信的时候沉沉睡去了。
可事实上,黑暗中莫海右双眼睁得大大的,他的瞳孔没有焦距,灰色脑细胞之间充斥着过去的记忆。
安谷夫人,一个令他钦佩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让他违背原则,放弃调查的犯罪份子。如今再出现在眼前,莫海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心中的纠结和犹豫,还有对案子新的分析,乱糟糟的,让莫海右心烦。
谢云蒙家中,演员先生和刑警先生依然在客厅里分析着,月色照亮他们的脸庞,恽夜遥越来越显得焦躁不安,自从今天看到报纸之后,他的心就没有放下来过。
“小蒙,要不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去火照之屋再看一眼,我真的很担心小左会一个人行动。”
“不行,明天早上我还要开会,再说莫法医如果要行动,他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明天是周一,他那边局里不是也要开会吗?小遥,你不要着急,这样,明天我空下来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莫法医在不在局里,在的话就证明他没有任何行动,反正有案子大家都可以“说吧,需要支援我马上派人过去。”
“不是的,谢警官,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莫海右法医昨天晚上曾经在旅店住宿过,他非常奇怪,开了房之后只待了一个小时就匆匆离开,还留下半张信纸,旅店房间和死亡现场到处都留有莫法医的指纹。”
“死者的死亡时间,根据初步判断,与莫法医离开的时间相吻合,还有,昨晚莫法医离开之后,旅店里就再没有新的客人入住,也就是说,莫法医是昨晚最后一个同死者说话的人。谢警官,现在我们找不到莫法医的踪迹,打电话去总局,他们那边也确认莫法医没有上班,你如果知道他行踪的话,请立刻告知我们。”
虽然一声不吭,但听着听着,谢云蒙的脸色开始发白,这一回,早晨11点多钟的时候,罗意凡还在家里跟两个双胞胎儿子逗趣,罗芸则在忙着家务,今天是周一,茶餐厅早班管理者是安凌香,这个小姑娘这些年成熟了不少,为人处事也不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罗芸教了她不少工作和家务上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可以把茶餐厅都交给她管理。
谢云蒙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罗芸正在问罗意凡中午想吃什么菜?他们午饭一向吃的很晚,问话被手机铃声打断了,罗意凡稍微听了几句,就马上明白刑警先生要自己干什么?简单回应之后,他立刻吻别妻子和儿子,就在家附近的租赁公司租了一辆汽车,往莫海右公寓疾驰而去。
罗意凡是大明星,他平时出门为了不被人打扰,不会开自己的汽车,也不会穿自己常穿的衣服,总是简单伪装之后,再上租赁公司去租汽车。
你心里也明白,女孩并不怨恨凶手,她只是想帮助所有同伴找回过去的记忆,让他们可以瞑目。”
“那自称安谷夫人的女孩委托你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呢?”恽夜遥问道。
“发生火照地狱之屋连环凶杀案的一年以后,也就是距今四年前。”
“怪不得当时案件解决之后,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原来如此,我想,意凡,我们都应该犯了同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只有小左可以解决,因为只有他看到了活着离开的死神!”
恽夜遥的话第一次让罗意凡听不懂,他问:“我们怎么会犯同一个错误?难道……是凶手错了?还是……”
“不,意凡你现在不要胡乱猜测,我保证,等见到小左,案件侦破之后,我一定和他两个人将所有的来龙去脉都详细告知你,现在,我们先要扮成客人,到小左住过的那间房间去查一查。”
双手插在口袋里,西装笔挺的莫海右踱步靠近记忆中的小杂货屋,那里比五年前看上去还要凄惨,连窗口的木杆都已经断裂了。
就在距离小杂货屋还有百米的时候,白色幽灵又一次出现在莫海右眼前,依然是一闪即逝,进入了小杂货屋和房子之间的小弄堂里。
莫海右赶紧追过去查看,却被横七竖八的木柱挡在了弄堂口,这些东西要一根一根搬走,肯定是费时费力,莫海右可没那么傻。
他看了一眼木头的表面,然后漫不经心向杂货屋正面走去,这里的墙壁同火照之屋一样,用红砖砌成,红砖与红砖之间,不是水泥,而是普通的褐色土坯,就像过去乡下自建的土坯房一样,只不过不是全用泥土制成。
大概十五六分钟之后,刚刚进入房间的服务员安然无恙走了出来,她走路的样子有些僵直,脸颊红红的,还不停用手轻抚着长长的头发,好像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控制不住笑容。
正在卫生间里请洗拖把的阿姨朝她看了一眼,问“你怎么那么高兴?难道客人给小费了?”
“不是了啦!只是遇到了比较高兴的事情而已。”小姑娘红着脸说,表情有些扭捏。
阿姨索性站直身体和她开起了玩笑,“我猜大概是你的男朋友来电话了吧!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心思全都在爱情上面。”
“我才么有男朋友呢,阿姨你老胡说八道,不理你了!”说完,小姑娘一扭头朝大厅里面走去,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心情还是非常好。
“哎呦!!下手要不要这么重?!!”另一个人口中传来压抑着的惨叫声。
年轻男人打完人,声音却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小左……那个!小左从来不会……”这话让另一个人瞬间又笑出了声。
“哈哈!你和泳心有些地方还真像。好了,你们三个的事情我可管不了,我这样说只是想试探一下法医先生昨晚离开之前到底有没有做什么,你的反应说明,他确实有想感情方面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
“安谷夫人的事情,他不是一直不愿意正面回答你吗?那件事发生在你们认识之前,而且这个安谷夫人被提起之后,你没发现法医先生的行为都很怪异吗?他本来总是发法律规则带在嘴边,现在却比下降还冲动,大家很快都同意了他的这个建议,其中两个人坐在靠近厨房门边的地方,继续朝外张望,其他人则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熬夜其实对他们来说是常有的事情,只不过今天晚上的任务,他们大部分人都觉得,好像并不需要那么紧张。
顺手再次拿出喷雾,莫海右刚想要清除蜘蛛网,却突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他犹豫片刻,把瓶子重新放回小包里,转身离开了杂货屋,从这里出去,就是火照之屋的东面了,那些横七竖八的木柱都被抛到了莫海右身后,只要跨出几步,便是房屋正面,可以大大方方走进大门。
莫海右站在杂货屋正面门框上,脚下的木头承担不了他的体重,发出碎裂声,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这么多年,屋子还不被拆掉呢?”
这句话随风而走,不经意间,站在房子周围的人大概都可以听得到。接着,是可怕的沉默,天刚刚启明,还未到6:30,空气与皮肤接触,有一种透入身体内部的冰凉。法医单手解开西装领口的扣子,露出里面一样解开领口的衬衫和肌肉线条流畅的颈部线条。
安谷老伯渐渐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恽海左的身高不对,起码比原来高了有五公分以上,这还是保守的说法。
安谷老伯是个聪明人,他很快想起了某个人,但又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不敢再开口,等待着恽海左的反应。
一两分钟之后,那些孩子们发现安谷老伯的异常,纷纷走过来,想要围拢到他身边,老人赶紧侧过身体去阻止孩子们走近,就是一刹那的分神,当他再次看向杂货屋内部的时候,恽海左像空气一样消失了,一点影子都没有留下来。
安谷老伯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接下来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那么死神将再次降临,这一次,究竟谁会成为祭品?安谷老伯不敢想象。
有些墙角就算藏上两个人,只要体型不是太高大,也没有问题,不进入内部根本就发现不了。
而且杂货屋两边的窗户和房门基本上都呈开放式,人可以随意进出,绕到其他地方去。所以这间杂货屋可以说是个隐藏和逃跑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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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谷走到出口近前的时候,恽海左已经不见踪迹了,安谷瞬间有些慌,赶紧爬上去查看恽海左到底在干什么?
可是他除了听到几声踩踏废墟的声音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反而与外面的安谷老伯打了个照面。
“老伯,法医先生呢?”安谷问了一句,本以为老伯会很淡定地回应他,没想到问话一出口,就看到对方猛地僵直了一下,然后脸色也变白了。
女人的意思是安谷加入他们还不到五年,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了解当初事件发生的过程。但为什么女人又要说她幸存者的身份对安谷非常危险呢?
矛盾的说法既然出现,就一定会有其合理的解释,只是暂时恽海左脑海中还没有想到而已。
看到女人已经站稳了,恽海左朝刚才发出脚步声的侧边墙壁走去,那里的拐角留下了一个脚印,并不清晰,恽海左蹲下身体查看着。
脚印很大,可以判断其主人也是个很高大的人,根据残缺的鞋底印判断,应该是皮鞋留下的,但不是新皮鞋,而是一双已经出现破损的皮鞋。
因为脚印边缘毛糙,还有不规则和重叠的现象,可能是鞋底开裂造成的。
恽海左从黑色手提包里取出工具,小心翼翼把脚印拓下来,我让他把手机留给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这里藏着的东西还真是不少,有些东西等我带过来之后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电话那一头说话的人不用猜,我们也可以听得出来,肯定是罗意凡。他说小魏回警局去了,就证明一开始让小魏去公园里的小店,就是为了守在那里等罗意凡的,并非是为了真的让他去调查。
这些事当然都是谢云蒙在安排,他问罗意凡:“你那边结束了吗?”
“很快就会结束,大概再过五分钟我就可以回来了,你现在还有什么任务要我去做吗?顺道一起说了吧,等一下,我把东西送回来之后,还要帮小左去完成后续计划呢。”
“我说你……”谢云蒙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问道:“我说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我们不得而知,只能让刑警先生自己去询问,也许他还想到了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吧。
事件叙述到这里,事实上,旅店里大家的行动都已经叙述得很完整了,只不过用了我一贯隐藏人物名字的写法,所以大家觉得还是如坠云里雾里一样。
嗯…接下来的章节,我们就要进入事件的真相篇了。
这个真相篇并非单单是指蛊媚之毒这一卷的真相,而是结合了诡谲屋罪后留下的秘密,火照地狱之屋事件的死神之谜,以及安谷夫人投毒案的幕后原因,还有那些孩子们最终的归属等几方面来做出的。
也就是说,这里所谓的真相篇,便是终结所有这些案件的最终答案了。那么,我们就不要再分什么推理,解答等等的部分,直接用真相来概括一切吧。
虽然平时安谷老伯并不注意这种地方,但现在想来也是非常奇怪的,所以他伸手打开箱子,猛然间粘在上面的灰尘全都洒落下来,箱盖上一下子变得很干净。他再次皱起眉头,露出诧异的神色。
长时间没有人去碰触的箱子盖上,应该有黏连在上面的污垢,而且箱子在窗口边缘,时常会受到雨水的侵袭,就算污垢不是大片大片的,也应该是斑斑驳驳才对,而且霉点也不会少。
安谷老伯站立在原地,思考着,他确定过去看到的箱子盖不是这样的,就算确实没有霉点,也不可能一动灰尘就全部脱离干净,箱子一定有人打开检查过,问题是这个人是谁?
里面没有说明可以吸引人的东西,孩子们留下的‘物品’安谷老伯也从来不放在杂货屋里面。他不认为打开箱子检查的人会是恽海左,因为法医先生没重新提起安谷夫人的时候,恽海左大脑变得朦胧,如同陷入梦境中一样的现象越来越多了。
就像他刚刚出发的那天晚上,一直处在自己不可控的情况之下,也许是身边某个人或者某样事物正在影响着他,又或许不是,恽海左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不希望这种现象继续延续下去,会影响他的判断。
恽海左虽然不希望受到影响,但跟在他和女人身后的影子,却非常希望这种现象发生,当影子看到恽海左甩头并停下脚步的时候,立刻摆出了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想要上去提醒什么事情,但碍于两个人之间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所以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行动。
“我不知道。”
夏美看了一眼安谷警察的眼神,显得有些恐惧,他随口说了一句,就像孩子们身边走去。
看到夏美过来,始终躲在角落里的孩子们似乎情绪好了不少,纷纷向夏美靠拢过去,可以看得出来,孩子们和夏美的关系,比安谷老伯和他们的关系亲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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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钟,安谷老伯和夏美还有安谷三个人似乎都很听恽海左的安排,恽海左需要调查什么,需要知道什么,安谷老伯都知无不言的告诉了他。
但实际上,这些年房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安谷老伯一点也没有提起来,好像是刻意避开他不想提的问题一样,绝对看不到这条小路,五年前也没有这么一条石板路,也许是这几年建造什么设施的时候加上去的。
反正恽海左确定目标之后,就安心回到的废墟里面。
目前的时间是第二天下午两点钟不到,恽海左一离开三个人所在的地方,就马上朝着小路的方向跑去,黑色手提包一直在他身上,那件黑色西装是最好的掩护。
双手翻开杂草丛,恽海左感觉自己今天似乎把洁癖都彻底治愈了,弄了那么多脏污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事实上,医生都有轻微的洁癖,法医虽然摆弄的是尸体,但却和大部分医生有着一样的通病。杂草上面的水珠沾湿恽海左的衣袖,他看了看,将外套扣子扣好一点,谢云蒙说看到了很多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其实这些东西很简单,就是许许多多的五金工具。
而且是那种非常小型的五金工具,都是新的,一把生锈或者旧的都没有,而且都是一些切割工具,仿佛这里的游客喜欢购买这些东西一样。
罗意凡现在还没有具体的答案,但他达大致可以猜测一点什么,不过这种猜测,让他开始又有了其他的疑惑。
赤眸鬼神皱着眉头,走出公园小店,他自己的皮包里已经装上了店里的一些东西,包括小型五金刀具和一次性塑胶手套,罗意凡甚至还找到了消毒用的酒精棉球和消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