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辉大失惊色,本能地运起灵力就要阻挡。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家里遭遇袭击,也没有穿上往日喜爱的护甲,心里既懊悔又恐惧,更多的还是对一个药奴敢于反抗自己的愤怒。
然而韩辉只感觉经脉一阵刺痛,往日里如臂指使的灵力在身体内乱蹿冲撞。没有灵力注入,腰间的防御法器没有丝毫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被匕首刺入。
腹部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韩辉好像是第一次看清了面前的脸――稚/嫩、清秀、白/皙、乖巧,却带着一种疯狂的快意的笑容,让他脊背发凉。
匕首没入韩辉的腹部,发出沉闷的声响。韩七用尽了全身力气向下一拉,刹那间鲜血喷涌四溅,染红了他原本干净的面庞。
这匕首果然吹毛断发,竟如切豆腐一般不受什么阻碍,断开几节卷曲的肠子,在韩辉的丹田上划下重重的一道痕迹。
韩辉几欲昏厥,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贱奴,尔敢!?”
原本呆愣的筑基中年人这才反应过来,发出暴怒的吼声。澎湃的灵力汹涌而出,如同海浪呼啸撞击樵石,要将韩七整个人拍得粉碎!
韩七被直接甩飞,又重重地跌落在地,抽/搐着吐出一口血来。
筑基期修士,何等强大?哪怕只是随意出手,亦足以把区区炼气三层的韩七辗灭,何况是此刻暴怒之下的全力攻击?
韩七趴在地上,他的脊椎似乎被生生折断了,破碎的骨片扎进皮肉里。哪怕是呼吸这样微小的动作都会引起一阵剧痛,让他产生被撕碎的错觉。
一片尖锐的石片扎入了眉骨下方,距离眼睛也不过一指之宽。鲜血汩/汩流出,覆盖了原本澄澈的黑色眼眸,白净的脸上满是血污,看起来如同幼小的恶魔。
韩七浑身剧痛,几乎麻木,他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力飞快流失。但是看着韩辉惨叫,身上的气势不断下跌,中年人惶恐又愤怒,他又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
虽然不太可能杀死韩辉,但是对于这些家族子弟而言,无法修炼或许是比死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吧。韩七模糊地想着,心满意足地沉入黑暗。
“可恨!那小杂种竟然伤了四少的丹田!”中年人恨极。
在他眼皮子底下竟让韩辉重伤被废,这简直是在打他这个筑基期的脸。更不要提家族对他会有怎样的处罚,大小姐韩莹又会怎样记恨自己,此刻这中年人真恨不能把韩七剥皮抽筋。
然而韩辉的伤势可容不得他把心思放在一个小小的韩七上。中年人以灵力护住韩辉岌岌可危的丹田,又是对着那高壮仆役一声怒吼:“你傻了吗?还不快把这小杂种扔进毒窟,再去请几位长老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
那高壮仆役浑身一哆嗦,慌忙走上前去一把拖起韩七便往外走,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