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舒窈轻快地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想着要走了,有些舍不得师父罢了。”
“你要随我一起进宫?”楼湛虽是问,却并没有多少惊讶。
“自然是要一起的。你忘了?我说过的,生生死死,永生永世,我都要缠着你的,你休想摆脱我!”
“可是……”楼湛心里不是不高兴,但他心里更多的,却是隐忧。窈窈不知道,那座华丽的宫殿其实是这世上最藏污纳垢的龌蹉之地,窈窈单纯得美好,那样的地方,他真是害怕……“我就回一趟宫,会想办法早些回来的。你还是别跟我去了,就和师父在这里等着我,我……”话未说完,便被压在唇上的指堵住了,他低头望着她的眼,清澈如湖,倒映着两个他,但眼里的坚韧却也若磐石无转,他便读懂了,只能叹息。伸出手,将她拉进怀里,密密搂住,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那你记得,到了宫里,要事事小心,有什么事,多与我商量。”
“嗯。”她轻应了一声,用力点着头,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眼里却有泪,不堪重负,从眼角滑落,没入它的衣襟之中,烫了他的胸口。
“他们的师父,到底跟舒窈说了什么?怕不只是舍不得这么简单吧?”最初的震惊过后,云懋已经开始专心看起了故事,还能发表自己的看法。
闻歌目光一闪,右手抬起,翻转,捻起一个极是好看的诀,指尖一道亮光射出,朝着舒窈的额间没入,眸光一个回睐,别有深意一般望向平静下来,但一双眼,却望着前方紫色花海中,那一双相拥的人,眼里隐约有泪,“到底说了什么,咱们一道去听听就好。”最要紧,也让楼湛听听。很多时候,我们只看得到眼前发生的,看不见的,却是一无所知。
闻歌话落的同时,一道白光闪过,面前的画面登时变了。又成了竹屋之内,却是回溯到了方才楼湛出来,舒窈却是被他们师父留下的时候。
“师父,干嘛让师兄出去啊?有什么话,还要背着师兄说么?”门一关上,舒窈便开始为楼湛抱起了不平。
他们的师父明溪真人是个糟老头子模样的老道人,手里终日都握着一个酒壶,有事没事就喝上一口。此时,便坐在那张竹椅上就着葫芦喝酒,闻言,却是睐了小徒儿一眼,道,“让他出去,自然有让他出去的道理。有些话,还真是得背着他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