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周万阳看过来的时候,他们又不得不作出赞赏的表情,纷纷点头,表示此乃实情。如此一来,他们僵硬的脸肌与欢快的赞赏表情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好像要哭鼻子的模样。
陈桂平更是充分意识到嘴巴语言比简单的肢体语言让人信服,道:“是呀,仪慈姑娘自从嫁入我陈家,小门不出大门不迈的,哪里好像其他的媳妇儿,没事儿老往街上瞎逛,买些该用的实用的也就算啦,可她就偏不,但凡经过她眼睛的东西,恨不得都往家里搬,搞得一个家好像是废品回收点一般,我们仪慈就没这毛病,任劳任怨的把持家庭,只是偶尔受总制大人千金的邀请过府玩一阵,连总制大人都称赞她知书达礼,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嫁入陈家是陈家莫大之福分呀。”
不知众人听了感受如何,反正,陈桂平是一边说一边感到胃疼,有数次想抬手捂胸缓解疼痛的冲动,但为了彰显自己说的是真话,只好委屈自己了。
所谓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活着,靠的便是演技。
不得不说,陈桂平这番话比之周万阳那白开水一般的直白,那煽情的表现绝对是精彩十倍,充分体现了他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境界,演艺界欠下了他一个小金人了。
至少,周万阳的话让他陈家难受,而他的表演,却获得了一致的好评,个个露出满满的笑容,虽然,笑容的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不真实和某些负面的嘲笑,但是,那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大家都笑了,开心就好。
最显见的是,连当事人周仪慈都笑了,差点儿她就信了,原来在陈家人眼里她有那么的好!
她笑了笑,对陈桂平道:“大伯,您这一说,侄女倒是感觉到自己的虚伪了,好吧,大家都是自家人,有话就直说罢。”
周万阳道:“仪慈说的对,我们就说一说。”
微微一顿,他道:“侄女,大伯我和陈大当家私下作了交流沟通,深深体会到你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心情——这个世界,什么最伟大?对,是母爱!你对肚里孩子的眷恋维护之情,我们也充分理解,只不过,你知道,你新婚当夜是情况按照一向的例规,这孩子得给拿掉的,这并不是我们周家和陈家独有的专制,而是自蒙古人统治了我们汉室江山之后,沿袭下来的陈规旧俗,偏偏,其意义重大,涉及到我们汉人的血统繁衍,所以,才不得不把你委屈啦。”
周仪慈暗下咬了咬牙,却是依然不将她新婚之夜的初夜不是给了蒙古人而是汉人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即便是告诉他们她的孩子是汉人的,周家不说,陈家便是绝对不允许的,他们在意的,不是她的孩子属于什么人的,而是在意不是他们陈家的。
周万阳道:“仪慈侄女,大伯问你一句,你是否的确想保住你的孩子?”
周仪慈道:“当然。”
周万阳缓缓道:“大伯我刚才说过,曾经和陈大当家商量过,如果你一定要保护这孩子,也不是没有办法,哎,人心都是肉做的,看着你伤心,我们作为你的长辈,心里也非常难过——”
周仪慈眼里一亮,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具物事,先不管它能否救命,牢牢抓紧再说,于是,她近乎迫不及待道:“什么办法,大伯?”
周万阳缓缓道:“交出你手上的矿场股份,如何?”
他着重提示道:“这是你唯一可以保住孩子的条件,你不妨考虑考虑。”
周仪慈呆住了。!-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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