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眨眼之间,凭空里冒出十多个蒙着头脸的黑衣人,手执刀剑,见人就下手,刀剑落下,必有死亡,绝对是一招毙命的。这些蒙面人来时快杀人之后退去更快,仿佛鬼魅一般,身影晃动,已隐去黑暗之中。张阿婆颤巍巍的推门而出,看见了旁边一个门户倒在血泊之中的儿媳妇,不由大骇,失声喊道:“儿媳!——”
咻!
一支劲箭破空射来。
铮!
却是关键时刻里,张阿婆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把宝剑,将疾箭磕飞,不过,想必该弓箭手功力精深,即便是精准的格挡开去,也不堪抵挡其巨大的冲击力而蹬蹬蹬的倒退了三步方拿桩站稳。
张阿婆定了定神,扭头看去,从看见救她的人却是一个身穿红裙面容姣美的年轻女子,不由微微一愣,又惊又怒道:“姑娘,你们这是”
红裙女子擦去嘴角边一丝血渍,疾声道:“阿婆,你赶快回屋里去!”
张阿婆惨然一笑,道:“我儿媳都死了,我怎么向她的丈夫我的儿子交代呢!?”
红裙女子苦笑一下,道:“阿婆,你儿子他”
张阿婆心一寒,震声道:“我儿子怎么啦,姑娘?”
红裙女子道:“他已经在严刑逼供之下,遭遇不幸啦”
张阿婆居然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是轻轻低喃:“为什么为什么呀,蒙古人欺负我们也就罢,我们为什么还要相互伤害呢?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哇!”
张阿婆猛然一口鲜血长喷而出,猝然倒下,生生郁结不解给气死了!
红裙女子一呆,望着张阿婆的遗体,美眸湿润了。
远处一扇墙根黑影之下,缓缓走出了一个手握弓箭的蒙面人,遥望红裙女子,冷冷道:“柳大奶奶,这里那么多的人都不敢靠近那儿,偏就你胆子大,莫非,你就仗恃着你男人是‘红羽楼’是楼主上官浪吗?”
红裙女子柳大奶奶冷笑一声,抬起一根白嫩的手指指着心窝处,道:“我就喜欢站在这里,就是仗恃着我的男人上官浪,那又咋地,有本事,你肖百纳往我这儿来一箭呀。”
那弓手肖百纳一窒,他还真不敢在十多双隐匿的暗处的眼睛关注之下,明目张胆的对柳大奶奶下杀手。
柳大奶奶何许人也?
打自十年前缅甸一役,中原各大门派精英严重折损,元气大伤,然后,在“忠魂指”令主梦中游下达了禁止武林在二十年之内不得相互争斗厮杀的指令之后,各自回家关门修生养息,培养势力。
但是,江湖,争斗的硝烟,那是从来没有消停的。
中原八大门派的消停,并不代表所有的江湖人都会谨从遵守的。
十年以来,江湖之中的某些原本并不显眼的势力慢慢的通过了吞并和掠夺,逐步形成了茁壮的大势力。
尤其,近年来,江湖上,出现了两个势力极之庞大的帮派,一个是专职黑道事业的“黄衫派”,另外一个,便是亦正亦邪的“红羽楼”。
柳大奶奶的武功或许不足为惧,但是,她的男人,“红羽楼”的楼主上官浪,那却是绝对一个猛人,曾经有人说他的武功之高深不可测,简直可追当年中原武林最为杰出的青年高手赵珏啦。公开招惹上官浪的女人?肖百纳还真没有那个胆子。
所以,他也只是说说而已,被柳大奶奶一顿抢白之后,也不恼怒,嘿嘿冷笑两声,目光周遭一扫,冷冷道:“诸位,究竟如何打算,总要个了结罢,总不能大伙都呆在这儿等到天亮吧?据我所知,黄衫派的人正往这边赶来,倘若他们来了,依我看,也不会再有我们的什么事儿罢。”
“既然肖兄如此说了,我们再躲躲缩缩的,便太小家子气啦。”
话音犹未落尽,嗖的声一条黑影从一处树丫飞掠而下。随之,嗖嗖嗖的黑暗之处飞射出十多条黑影,一一现身月色之下。
皆是清一色的黑衣蒙面。
值得怀疑,他们会不会是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候,江湖新兴崛起了一个“蒙面派”呢?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不会是来自同一个门派的,因为,即便是十多人相聚在一起,却也是有意无意的相互拉开一定的安全距离,相互堤防着相互的伤害。
柳大奶奶看在眼里,冷笑无语。
肖百纳暗恨不已。
须知,如若不是柳大奶奶横加插手,磕飞了他的箭,他是不必从暗处被迫亮身出来的。
所以,他很不甘的把所有的人都拉了出来,这样,至少,大家都现身了,不用他独自去承担某些恐怖的责任了。
然而,眼下这种情况对他是非常不利的,他擅长的是弓箭的远程攻击,而当众人较近距离的汇聚在一起的时候,他的优势几乎荡然无存了,猎人的角色很可能调换上被猎杀的猎物。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的压力瞬间被放大了。
为了缓解这种随时被死神带走的压力,他果断的把众人的视线转移到柳大奶奶的身上,他貌似对柳大奶奶极为尊敬道:“柳大奶奶,究竟,你是这儿身份最高的人,估计,你的话,大伙也是听的,你不妨就眼下我们的处境问题,拿个主意呗。”
肖百纳果然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聚集在柳大奶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