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摇头:“今夜怕是没办法跟你们碰头,这几天只怕都未必能有空,我既然去了,只要能留在他们身边,自然要观摩一段时间,兴许花上个十天半个月都说不定。我若是今晚能回来,自然会赶往下一个碰头地点,若是回不来,你们继续按计划猎杀你们的,芙花这边我留了一个碰头的地点,到时候我们在那地方碰面。”
众人看向芙花,芙花亮了亮手中的小册子颔首,表示的确如此。
事情敲定,牛有道领着秦、柯二人就此离去。
尽管大家心存疑虑,可牛有道执意如此,他们如今都有求于牛有道,也只能是眼睁睁看着牛有道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一离开山林,辨明方向后的牛有道三人朝着一个方向急速飞掠而去。
星空下的沼泽地上氤氲浮荡,三条人影起起落落滑翔不停。
赶路,从天黑一直到天蒙蒙亮,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山林附近。
不停飞掠了一两个时辰,对法力的消耗也不小,牛有道暂未靠近,觅了一隐秘之地一起恢复法力,并下令轮流观察目的地的动静。
秦观好奇:“长老,您不是要跟他们接触吗?”如同心中所问,找到了人却又鬼鬼祟祟躲躲藏藏是什么意思?
“少问多看。”牛有道给了一句,两人只好摁下了心中的疑虑,就此潜伏。
直到天色大亮了,山林中出来了一群缥缈阁的人,两人一组,呈扇形继续向前推进。
牛有道盯了一会儿,待缥缈阁人员都散开了,彼此都看不到了,牛有道回头问:“这里许多地方都很空旷,跟踪容易被发现,猴子有教你们追踪人的时候该怎么做吧?”
教过,两人看看自己身上红色的惹眼衣服,直接往泥地里一滚,转眼成了泥人。
牛有道也一样,之后三个泥人朝最边上一路人的去向追了去。
追了不到半个时辰,有打斗动静传来,靠近的三人迅速往泥地里一趴,远观之下,隐约看到了两名缥缈阁的人员正在猎杀妖狐。
牛有道抬手左右一指,打出了一个手势,之后朝目标一指。
两人看懂了,正是袁罡教过他们的手势,让他们去目标左右查看,点了点头,迅速向目标左右两翼潜行而去。
目标得手了一只妖狐,再次前行,牛有道再次起身,偷偷摸摸远远地跟在了后面,一路上结草留下了标记。
这一跟跟了不少时间,待到目标落入了一处小山林里休息时,牛有道也停下了躲藏,趴在了沼泽地的水草中。
等了一阵,秦观和柯定杰二人摸了过来,告知这四周方圆几里内应该没人。
“走,去会会他们。”牛有道话落便已蹿身而起,人在空中施法一震,身上泥水纷飞,现出了真容。
秦、柯二人相视一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跟着飞了出来现身,也施法祛除干净了身上的泥水,跟着一起朝那处山林飞去。
三人一落入林中,立刻惊的林中缥缈阁人员喝道:“什么人?”
有人棒打鸳鸯,夫妇二人不得不分开。说棒打鸳鸯也有点过了,并未实质拆散二人,只是让二人暂时分离。
董金环被留仙宗的人带走了,至于带去了哪,赵登玄不知道。
留仙宗也再三安慰赵登玄,表示不会有任何问题,表示是为董金环着想,怕赵登玄抛弃董金环,所以要董金环生下这个孩子,以后会考虑让董金环跟他回逍遥宫的。但是,不希望赵登玄对外声张此事。
当然,赵登玄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前途直接休掉董金环,至于孩子,留仙宗会帮他好好养着的。
又或者赵登玄可以向宗门禀报,不过逍遥宫出面也没用,留仙宗按门规处理本门弟子谁也说不得什么,留仙宗可以考虑让董金环一尸两命,也可以考虑让董金环将来抱着孩子出现,赵登玄可以选择六亲不认,但留仙宗一定会把他赵登玄的名声给搞臭,彻底毁了他在逍遥宫的前程。
总之一句话,暂时不希望董金环有身孕的事让逍遥宫知道。
至于董金环,留仙宗还是那句话,好好养胎,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倘若想不开让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她董金环也活不了。
最后,赵登玄一个人回去了,心中之悲愤无处发泄,不知咒骂了牛有道多少次……
外面有人咒骂,牛有道不知,依然在火堆旁时而拿起手中地图琢磨着,各派人员基本也都在盘膝打坐调息中。
一些骂名他也不会在乎,如同他自己说的,他早已分不清自己是黑是白,火光下皱眉沉思着。
偶有萧瑟风来掀起他的衣角,思索神色不改。
轮值戒备的柯定杰很警惕,察觉到了异常,蹲在牛有道的边上,在牛有道耳边嘀咕道:“长老,后面那棵大树下面。”
牛有道霍然回头看去,看到了那棵大树,也看到了那棵大树下的东西,黑狐,像是白天见到的那只黑狐,鬼鬼祟祟着,似乎正躲藏着偷窥他们。
牛有道“嗯”了声,表示知道了,回头继续看自己手中的地图。
柯定杰低声道:“长老,要不要让他们…”示意了一下各派的其他人,言下之意是,你不想动手,可以知会其他人去动手。
“不要多事。”牛有道淡淡一句。
见他这般态度,柯定杰只好作罢,继续戒备自己的,防范被妖狐偷袭便可……
天未亮,盘膝打坐的牛有道睁眼看了看天色,慢慢站了起来,杵剑而立,黑漆漆的天空下,火光摇影。
再回头,那鬼鬼祟祟的黑狐已不知去向。
“长老!”轮流警戒四周的秦观和柯定杰被惊动,一个起身,一个凑了过来,不知他有什么事。
“跟我走。”牛有道说了声。
秦观问:“去哪?”
牛有道没有回答,而是走向了西海那边,走到了芙花跟前。
盘膝而坐的芙花睁眼,也看了看天色,不知他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也站了起来,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