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肯定要给,不然铁定出事,苏顾说:“不急。”
“华盛顿十八,翔鹤十九,轮到我都二十了……”陆奥掰着手指,幽怨的眼神望着苏顾。
苏顾说:“那个,白天给了翔鹤戒指,当天晚上又给你,你让别人怎么想,又什么看我?”
“也是哦。”陆奥通情达理,“那明天好了。”
“明天……”苏顾的肩膀耷拉着,声音拉得好长,“明天和今天有什么区别?”
陆奥张开五指在苏顾的面前扬一扬,她说道:“五天,不能再拖了。”
“一个月。”苏顾感觉哪里有一点不对的样子,全世界,这种讨价还价估计只发现在自己镇守府。
陆奥说:“半个月,半个月很久了。”
苏顾还想再说,“啪——”的声音响起来,瑞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明明姐姐的大婚之日,居然有人在搞事,她不乐意:“骚蹄子在逼婚?”
陆奥斜着眼睛看瑞鹤:“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瑞鹤在苏顾的身边坐下,“我是婚舰,我现在发表我的意见,我反对这门婚事。”
陆奥说:“昨天,不是,前天不是说好了吗?”
瑞鹤明知故问,视自己在烟火大会前的承诺于无物:“什么说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陆奥说:“你这个小妮子。”
看到陆奥的遭遇,苏顾早就该想到的……
黑暗笼罩大地,华灯初上,苏顾总算找到瑞鹤一个人的时候,他倚在走廊栏杆上面:“瑞鹤,说好了,姐妹花。”
“只有戒指,新婚还没有开始,就想着姐妹花。”瑞鹤叹息一声,摇着头,“我真为姐姐感到不值得。”
苏顾解释:“不是……”
“你婚姐姐就是因为姐妹花吗?”瑞鹤质问苏顾,手指差点点在他的鼻子上面,“我问你,你是真心喜欢姐姐,还是想要姐妹花?”
苏顾说:“我真心喜欢翔鹤,但是……”
瑞鹤双手在胸前交叉,摇摇头:“没有但是。”
瑞鹤从头到尾胡搅蛮缠,最后拍了拍苏顾的肩膀,说道:“放心吧,面包会有的,黄油也会有的,都会有的,姐妹花也会有的。”
“我们先不说姐妹花。”姐妹花什么的,列克星敦那里的“大饼”吃得太多,没有就没有,根本不抱希望,从一开始就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苏顾也就是随口说说,他沉默一下说,“婚纱、白无垢、制服……这个不能反悔。”
瑞鹤支支吾吾一下,也不能太过分:“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反悔,下次。”
苏顾表情稍微好看一点,其实他也是随便说说,开玩笑。
照例。
深夜,苏顾洗完澡,拿着干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回到卧室,只见翔鹤穿着浴衣坐在床边低着头看书,长发盘起来。
翔鹤早就发现了苏顾,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一点什么比较好。
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瑞鹤以前是说过一点,不喜欢,但是大凤写的好好看过,类似的情景在书上看过,现在敢说了,女主角的心理描写全是扯淡。
是啊,大凤不过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就是编故事厉害。
“提督你看什么?”翔鹤感觉自己提督的视线有点灼热,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没看什么。”苏顾收回视线,回忆起翔鹤优美、雪白的后颈,还有几缕调皮的发丝,有一种含蓄美,总算理解后颈控这一种存在。
苏顾在翔鹤身边坐下,身子往翔鹤身上贴,作为男人要主动一点……
混蛋,果然还是想要姐妹花啊……
爱上提督记不得是哪一天,只记得是成为秘书舰那一段时间。
提督有一天离开,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好不容易缓过来。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然而没有遗忘,只有越发思念。
再一次相遇,一起经历那么多,好几年时间过去,事到如今终于收获戒指,翔鹤跪坐在榻榻米上,双手收在矮几下面,放在并拢的大腿上,时不时低头看一眼,看套在左手无名指上面的誓约之戒,嘴角有一丝浅笑。
“说真的,一直很担心,翔鹤会不会又一次拒绝我。”
“作为舰娘,比谁都更敏感……不一样的,这一次和上一次。”
“哪里不一样?”
“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不一样。”
一杯清茶摆在身前,一走了之肯定不行,苏顾陪着翔鹤聊天。
“已经那么多婚舰了,还敢说轻易喜欢。翔鹤,你说我是不是很人渣?”
“的确很人渣,滥情的男人。”
“喂喂喂,剧情不对……”
当海风从远方吹来,挂在窗口的小小风铃“叮铃铃——”轻盈地响起来,一抹斜阳从窗户照进房间。大夏天,房门自然不会关起来,空气流动最重要,苏顾背着对房门,他看不到,翔鹤发现了什么。
“瑞鹤。”
“瑞鹤。”
“不要躲了,进来。”
翔鹤只见妹妹瑞鹤露出一个头往房间看一眼,又飞快缩回去,几秒、十几秒后又露出一个头,再次缩回去……
不管外出还是镇守府,亲密的两姐妹基本在一起。这一次翔鹤独自一人在房间,便是瑞鹤给苏顾创造机会。她本打算找鸟海聊天,或者在咖啡厅喝一杯果汁看一看杂志,只是坐了片刻,按捺不住好奇心,过来暗中观察。
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面,瑞鹤听到来自姐姐的呼声,她自知躲不过去,嬉皮笑脸着走进房间。
尽管来时错过了大戏,没有看到苏顾单膝跪地求婚的一幕,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如何,只看见提督和姐姐在聊天,不妨碍翔鹤说:“恭喜姐姐。”
翔鹤不动声色,她眨眨眼睛疑惑问道:“恭喜什么?”
“没有吗?”瑞鹤转向苏顾,用眼神示意、询问,怎么一回事?
苏顾还没有说话,翔鹤轻轻抿一口清茶,她开口:“提督是你叫来的吧。”
瑞鹤打个哈哈,作为日系,跪坐是基本能力,不像是其他人跪坐一下双腿立刻酸胀受不了,但她此时不像是翔鹤端庄地跪坐,选择盘腿在榻榻米上,大大咧咧的模样。
瑞鹤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她小心翼翼问:“姐姐不会又拒绝了戒指吧。”
没有的,左手下意识攥紧拳头,翔鹤说:“如果不是提督的心意,只是瑞鹤指使的戒指,不要也罢。”
瑞鹤一顿,换位思考、设身处地想一想,换做是自己,无论再喜欢一个人,绝对不会接受可怜、怜悯和施舍。
夜晚一番对话,可以看出姐姐的心意,于是找到提督,难道弄巧成拙了?瑞鹤看向苏顾,暗骂一句,笨蛋,不会否认,不会坚定表明是自己的真心吗?她解释道:“不是啦,我不是威胁、指使,顶多就是提醒,帮你们戳破那层窗户纸。”
瑞鹤说着,伸手往苏顾的腰上捅了一下,等到苏顾看向她,用眼神示意他,你赶紧说一点什么啊,不要傻乎乎的。
瑞鹤说:“提督喜欢姐姐,嗯嗯,昨天烟火大会回来,他就说姐姐的浴衣真可爱,还希望我晚上穿浴衣……”
咳咳——
苏顾用咳嗽打断瑞鹤,提醒她注意看翔鹤捧着茶杯的双手。
瑞鹤这时看到翔鹤的左手,手指上面的誓约之戒,姐姐的笑脸。
瑞鹤一下笑起来,她挪到翔鹤的身边,搂住翔鹤的脖子,抓住她的手:“姐姐,这个是什么?”
翔鹤说:“戒指呀。”
“姐姐不是不要吗?”瑞鹤说,“好漂亮的戒指,我喜欢,不如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