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乱糟糟贴在额上,脸蛋红扑扑,好像是红苹果,萨拉托加整个人趴在桌子上面,双手伸直捧着酒杯,口中还嘟嘟嚷嚷着什么?
这是苏顾从心理咨询室回到咖啡厅,看到的一幕。
“加加……”苏顾抢走少女手中的酒杯闻一闻,酒味冲鼻,想必度数不低,他喊一声,不知道少女还有多少意识。
“啊,姐夫,你来了?”萨拉托加微微抬起头,又埋下去。
“只是错过一次约会罢了。”密苏里坐在苏顾对面,她望着少女,“跑过来买醉。”
“密,苏,里。”苏顾一字一顿,“你还好意思说。”
密苏里说:“我又做了什么?”
“你当我眼瞎吗?我一进来就看到你们……起哄加加喝酒?”苏顾望向密苏里,还有威斯康星等等几个人。
几个人随着他的视线,一个个扭开头,圣地亚哥走路尾巴摆呀摆真可爱,百看不厌,又或者低下头,手指甲要修一修了。
“你们为了好玩……”苏顾坐在萨拉托加身边,抚摸少女柔顺的金色长发,他对于这种起哄劝酒的事情,一向来深恶痛绝,可是都是自己人,只能嘴上教训一顿,“醉酒很难受的。”
“承认,前面是起哄了一下,但后面是我们自己喝的……”密苏里解释一番,拿起桌面属于萨拉托加的酒杯晃一晃,“提督放心,我们还是有点分寸的。你看加加的酒杯,只有一点。不是她喝剩下,是发现她喝得差不多,只给她这一点。”
苏顾说:“可她还是醉了。”
萨拉托加又抬起头:“我没醉。”
苏顾说:“这是真醉了。”
“那么一大杯白酒一口闷,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喝法……好像也不对,那一帮毛子船都是这么喝的。”密苏里笑着比划着,抬起手,一根根纤细的手指掰下来,“一杯、两杯、三杯,把酒当水喝,她不醉谁醉?”
苏顾说:“你们不会拦着她一点吗?”
“拦不住,也没有想到她酒量那么浅。”密苏里又笑起来,“话说提督还真是关心加加。”
苏顾挑一挑眉毛:“我不关心你关心吗?”
“没事啦。”密苏里说,“休息一下就好了。”
“其实,嗯,我们刚来时,发现加加捧着一杯白酒,啄一啄,又啄一啄,吐吐舌头,舍不得喝的样子,这才起哄。本来起哄她把手上那一杯酒喝完就算了……”密苏里望向内华达,停顿。
内华达心中咯噔一下,她东张西望,发现大家看着自己,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
密苏里继续说:“主要内华达屁颠屁颠又拿来几瓶酒。”
经过那么久时间,威斯康星早已经和大家混熟了,她单手托着侧脸:“虽然内华达是罪魁祸首,说真的,我们劝酒也过分了。”
关岛在内华达期待、希冀的眼神中一点点转过头,真是对不起,但我也没有办法:“五十五度的伏特加。”
苏顾说:“内华达,你解释一下。”
内华达无辜喊:“我冤啊。”
密苏里说:“我就问一下,是不是你拿来的酒?”
“是。”内华达说,“但是加加叫我上酒的。”
苏顾冷声反问:“她叫你上酒,你就上酒?”
内华达支支吾吾一下:“不然呢?”
苏顾面无表情,他问道:“内华达,兔女郎装舒服吗?”
“有点冷。”内华达干笑一下。
苏顾说:“明天穿比基尼来这里上班。”
“哦。”内华达低头,这时还是不挑衅比较好,而且反正已经习惯了。
威斯康星凑到密苏里的耳边,小声说:“苏提督这真不是假公济私吗?”
密苏里点点头。
苏顾发现两姐妹嘀嘀咕咕着什么,他问:“你们在说什么?”
密苏里连忙摆手:“没什么。”
苏顾望着萨拉托加,他抿抿嘴唇,还是有点担心,原因少女平时不喝酒,不然像是加喝加贺,就算是清酒喝得厉害也会醉,时不时醉一次,耍酒疯说胡话,次数多了懒得管,他站起来推一推少女的肩膀:“加加,还醒着吗?”
“嗯。”萨拉托加举起手,挥了挥。
苏顾又问:“还能走路吗?”
萨拉托加踉踉跄跄站起来:“没事。”
密苏里明白苏顾的意思,他说:“在卡座沙发睡一下就可以了。”
“我要回去睡。”萨拉托加口齿不清,不依不饶。
密苏里站起来:“我扶加加回去。”
“不要,我不要你扶。”萨拉托加一把抱住苏顾的脖子,“我要姐夫扶我回去。”
“好好好,让提督扶你。”密苏里说着重新坐下来,朝着苏顾眨眼睛,意思是你的机会来了。
苏顾倒是好笑:“不行,加加,我扶不动你,你太重了。”
萨拉托加说:“你才重……”
苏顾自然是随口开玩笑,他笑了一下,扶着萨拉托加走出咖啡厅。
走下楼梯,离开综合楼,走在仓库前面的走廊,莱比锡靠正在仓库门框和隼鹰说着什么,好奇看过来,萨拉托加这时嗲嗲喊:“姐夫”
苏顾问:“加加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萨拉托加说,“我就是想要叫你一下。”
苏顾说:“你叫吧。”
“姐夫。”
“姐夫。”
“姐夫。”
萨拉托加喊了不知道多少声,最后说:“姐夫,我好喜欢你的。”
苏顾说:“我也喜欢你。”
路过办公室,列克星敦正在档案柜前面整理文件,有她在,菲尔普斯绝对不在,她发现苏顾扶着妹妹萨拉托加在窗户边走过,连忙跑出来:“提督,还有加加,你们这是这么回事?”
“我带着彭萨科拉她们参观镇守府……”一边走,苏顾一边从头到尾解释,最后扶着萨拉托加进房间往床上面一放,“事情就是这样了。”
列克星敦从浴室拿来毛巾,坐在床边扶起萨拉托加,为她擦脸。紧接着摘下她头顶的发箍,解开她连衣裙领口处长长的缎带,再解开一颗颗纽扣,露出好一片白皙的皮肤,手伸进衣服里擦她胸前的酒渍,最后放下她,为她盖上被子。
其中苏顾一直站在旁边没有避嫌,甚至睁大眼睛。
列克星敦说:“加加,睡一下吧,睡一下就好了。”
“姐姐。”萨拉托加迷迷糊糊喊,她说,“我不想睡。”
列克星敦没有说话,只是片刻后,只见少女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睡着了?”
苏顾说:“好快。”
“虽然有密苏里她们起哄的原因,真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苏顾说,“如果加加不跑去咖啡厅点酒,也没有后面的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那么在意吧,改天约会也一样的。”
“改天可不是情人节。”列克星敦说,“而且提督不知道,加加为了这一次约会准备了好久,她到底有那么期待?”
“哦。”
列克星敦说:“昨天大早上跑去请教突击者,怎么制止手工巧克力。晚上站在衣柜前面,一件件衣服试过去,拿不定主意。今天大清早爬起来,比我起得还早,坐在梳妆台前面化妆,虽然最后还是我帮她。”
列克星敦有什么没有说,原因答应了妹妹绝对不说出去,她突然又想起什么:“我发现,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
苏顾问:“什么意思?”
“我们送加加回来,她还是有点意识的,还是可以走,还可以做什么,不是真的烂醉如泥。”列克星敦说,“酒壮人胆,提督知道吗?如果没有我,加加咬咬牙,下定决心,一鼓作气,说不定什么就水到渠成了。”
“加加,你说是不是?加加,姐姐对不起你。”列克星敦说着,伸手拨了拨萨拉托加额前刘海,只见她睫毛枕头,又发现她额头上点点汗珠,拿起毛巾为她擦擦额头,“好多汗。”
苏顾说:“我还是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