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县开往松乡县的车上,敷波发现苏顾看着自己,她好奇问:“提督君,我身上有什么奇怪吗?”
“没什么。”苏顾回答,他的视线从敷波的身上收回来。离开神社,少女自然不会再穿着巫女服了,如今穿了件白色无袖衬衣,搭配装饰了满满荷叶边的白色短裙,长发也扎成马尾。明明再青春靓丽不过了,不是老太太穿水手服满是违和感,但还是有点在意,偏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柏油马路相当平坦,车开着上面很平稳,所以看书没有什么关系,白雪捧着书安安静静。只有吹雪叽叽喳喳个不停,她坐在苏顾前面一排座位上面,此时转过身来,跪在座位上面趴在椅背上面:“提督,等等见了绫波,你一定会被她吓一跳。”
“为什么?”苏顾早已经见过绫波的照片了,其中有合照,有单人照,那一张照片上她独自坐在神社下山的石台阶上面,头顶是鸟居,除开短发外,长相和敷波差不了多少,身材也是。
“反正你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了。”吹雪嘿嘿笑了一下,比划了那么一下,还是忍不住说,“怎么说啊,以前去找到她,她工作的时候……唔,戴着眼镜和手表,穿着白衬衣、西裤还有高跟鞋,超帅气的说,像是大人一样了。”
苏顾想象了一下,胸前挂着记者证,一身正装翘着二郎腿的女记者,有点期待了。
“你肯定不知道,她还会喝酒。”吹雪想起绫波带着大家去外面餐厅中吃饭,点过一瓶酒。她只是活力满满罢了,不是不良少女。当地法律规定,未成年人不得喝酒,甚至不能够购买。尽管作为舰娘,年纪的界线相当模糊,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绝对没有到可以喝酒的年纪。所以相比之下,会喝酒的绫波实在太厉害了。
敷波盯着苏顾,姐姐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只有一个原因。长春坐在苏顾的身边,趴在车窗户上面,看着纵横交错的金色稻田,崎岖的山坡,还有杉树林入迷了。她听到吹雪的话,不屑转过头来:“喝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喝,镇守府里面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不管是威尔士亲王,还有加加贝。”
“加加贝是谁?”吹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听说了,镇守府又有许多新人加入,像是约克城、岚、库欣等等,但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长春轻好笑了起来:“吃撑加喝,加喝加贺,加加贝,一只弱鸡。”
“你还嘚瑟了?”苏顾忍不住拍了拍长春的脑袋。即便是毛子船,但还是少女,平时不给随便喝酒。但重要的节日,像是除夕什么的,实在没有必要管得那么严厉。他又想起了,少女拿着一杯白酒来敬自己,豪言“我干完,你随意”,但自己杯子中只有可乐的尴尬画面。后来不知道是受到哪个教唆了,总之找到了加贺,最后轻而易举战胜了。
长春有点不满拍开苏顾的手,不会喝酒找不到女朋友的:“赤城我佩服她,真的很能吃,但是加贺真的不行,还不如信赖呢。”
吹雪是知道信赖的,她好奇问:“你和信赖谁厉害?”
长春骄傲拍了拍胸口:“当然是我了。”
苏顾心想信赖本质上是一个日系,变成苏系毛妹子算是获得了酒量加成吧。长春完全不同,本质上就是小毛妹,如今虽然是变成了渔政,但不是逸仙那种江南水乡般温婉的弱女子,而是东北女汉子,起码在喝酒的方面没有什么削弱。
早上出发,一直到下午才赶到松乡县部。一方面自己没有车,必须去车站等车坐车,一方面两边距离还是有点远,路上又磨蹭了好一会儿。
“还真大啊。”走在松乡县部林荫的小路上,苏顾左右张望着。尽管自己的镇守府不归这家舰娘分部管辖,但作为提督,多少还是知道这是整个东海最大的舰娘分部,也只有这样,有能力创办报刊,拥有记者了。
“这边,这边。”吹雪招手,她熟门熟路带着大家很快找到了一栋高楼,从楼梯上了二楼一直到走廊尽头前面一点的大办公室停下来。她想象着绫波看到提督会发生什么,拥抱应该不可能吧,说不定会给一记耳光,又或者是泼一杯水,不过最大的可能还是发愣吧,然而她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靠窗的办公桌前面空荡荡。
苏顾走在后面,看到吹雪在前面回过头来:“怎么了?”
“不在。”吹雪回答。
不久后,从绫波的同事口中得知了,她有点事情出去了。由于吹雪几个人来过不止一次了,尤其是敷波,她是绫波的妹妹,还是有那么一点印象,绫波的同事认识,于是热情张罗着大家等一下子,表示绫波出去已经有一会儿,应该要不了多久回来。本来苏顾还打算带大家出去逛逛,晚一点再过来,最后还是坐下了。
对于苏顾来说,等待一点问题没有,因为绫波的同事拿了不少报纸和杂志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钟过去,长春最先受不了了,等待最为煎熬了,简直是度日如年,她倒在苏顾的肩膀上面,没有一个正形:“提督,几点了?”
苏顾打开了怀表,又一次看到了放在里面的小宅照片,笑容让人感到温暖。他想起长春有一次看到,差点给她扣掉照片,从此不给她看了,他回答:“快三点半钟了。”
“已经半个小时,还没有回来吗?”长春抱怨了一下,但无可奈何,重新拿起杂志翻到最后面一页看笑话,却感觉索然无味。
苏顾继续看报纸,一个个新闻看过去,看到一个新闻标题突然失笑了起来。可是看看周围,就算是闹腾的长春,还有吹雪一个个安安静静,很多人都在办公,连忙捂住嘴,只剩下肩膀耸动,直到好一会儿才平息了下来。
发现扶桑好奇地看了过来,苏顾想到她回到镇守府还没有多久,他问:“扶桑认识企业吗?”
“不知道。”扶桑摇摇头。她的性格,两耳不闻窗外事。以前在温泉旅馆工作,外面发生了什么全不知道。回到镇守府,只知道镇守府一亩三分地的事情。即便是如此,知道密苏里,也认识兴登堡,但是她们的过去怎么样,没有什么兴趣主动了解,除非聊天的时候,有人偶然提起来。
“企业号,我和她很熟,她是月华部老大。她那里也有宣传部,每个星期一份报纸,每个月一份杂志。”苏顾说,“然后以前我们镇守府击败了深海旗舰,就是深海大和、龙骧、瑞鹤几个。说起来,深海大和的衣服被北宅扒了下来,身上的角也掰掉了,和深海瑞鹤的镰刀摆在我的办公室柜台,这两样东西卖出去换的钱,说不定可以我们镇守府都可以买下来了,超值钱。不说这个。为了找到你们,那个时候打定主意拼命宣传,如果你们看到报纸就知道我回来了,可惜没有太多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