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吃饱。
更多的钱,都寄回给了摩尔萨的养父。
只能是选择最基础的食物了。
“8个铜克?”
“不是7个吗?”
“你是不是在骗我?”
阿什卡诺牢记着之前波尔告诉他的一些价格,当价格不符合后,这位保镖先生就如同所有的边境摩尔萨人一样开始瞪起了双眼,攥紧了拳头,一副你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我就要揍你。
“两周前,还是7铜克一整条黑面包。”
“但那是两周前。”
“现在是8个铜克,如果你们不是住在我的店里,理应是8个半铜克。”
一个矮小,流着山羊胡,头发都白了的老头走了出来,挡在了自己被吓得脸色发白的侄子面前,向着阿什卡诺解释道。
“是这样吗?”
保镖先生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波尔。
波尔点了点头。
这是‘萝卜’旅店的老板,老汉克,他身边的是对方从乡下来的侄子小汉克,刚刚在交谈时,他就已经打探清楚了一切。
同时确认的,还有老汉克的为人,如传言中一样的很不错。
他绝对不是因为对方给他的住宿费打了个九五折,才会这样恭维对方。
“很抱歉。”
“我的保镖很鲁莽。”
“但是,他不是坏人。”
波尔走了过来笑着解释着,还伸手在年轻的小汉克肩膀上拍了数下。
当看到对方脸色好转后,波尔立刻向老汉克提出了请对方喝一杯的打算。
看了看还算空荡的旅店大堂,老汉克没有拒绝。
很自然的,波尔和老汉克返回了秦然所在的餐桌,阿什卡诺则和小汉克去后厨拿黑面包。
“今年的物价真让人意外。”
“黑面包竟然都涨价了。”
波尔拿起酒杯和老汉克一碰,一饮而尽后,低声抱怨起来。
老汉克也没有犹豫,也是一饮而尽。
顿时,这位老人的脸上多出了一抹红晕。
艾坦丁堡的酒,自然也是北陆传统的烈酒。
这种以土豆和谷物发酵而成的烈酒,冲鼻、辣喉咙,但深受所有生活在天寒地冻中北地人的喜爱。
老汉克也不例外。
“没法子。”
“往年这个时候的贵族们早已经去了南方过冬。”
“连带着侍从、仆人和那些完全寄生在贵族身上的家伙们,艾坦丁堡至少会少四分之一人,但是今年不同。”
“陛下颁布了‘新令’,能够购买爵位了,而且赦令所有贵族必须要‘观礼’。”
“所以,这些前往南方的候鸟,都留下了,还吃得十分精细。”
“连带着,物价也变得贵了起来。”
“不过,也多出了不少活计儿。”
“不好也不坏吧。”
土生土长的老汉克,显然对艾坦丁堡的局势了解的足够多。
而且,思维十分清晰,拥有着其他小地方人所没有的谈吐。
这正是波尔需要的。
他再请了老汉克一杯。
“你对‘新令’怎么看?”
波尔问道。
“国王陛下没钱了呗。”
老汉克笑了起来,他将再次空了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这一次,他没有等波尔请他,就主动的走回了吧台,拿了一整瓶酒出来。
“我请你。”
老汉克说着给波尔倒上了。
接着,再给自己倒上后,又一次的一饮而尽。
连续的三杯烈酒,让这位老人彻底的打开了话匣子。
他十分干脆的对着波尔说道。
“你知道吗?对南方的战争,我们赢了,但是,收益远远没有想象中的大,而我们的陛下却迫不及待的将目光看向了南方群岛了。”
“我们好大喜功的陛下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获得远超先祖的成就。”
“而每一次的战争都是需要大量金钱的。”
“尤其是在我们没有时间休养生息时。”
“金钱,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你问我对‘新令’的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
“我又买不起。”
说着老人就身躯摇晃的倒在了桌子上。
面色微红的波尔,确认了老人是真正醉倒后,马上就搀扶着对方走向了后厨。
然后,又是一阵的手忙脚乱。
秦然自始至终都是在旁听。
他并不介意波尔的小手段。
事实上,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收获,一向都是秦然最为喜欢的。
当然了,对于老汉克对艾坦丁六世‘好大喜功’的评价,秦然却持保留态度。
对方年轻时的隐忍,让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
不过,很难保证随着时间的变化,人不变化。
但在秦然心中则有着其他猜测。
“在战神殿和灾厄女士局势微妙的情况下,向着南方群岛进攻,脱离真正的‘战争中心’,从而更好的发展自己的势力!”
有了这样猜测的秦然,默默思考着其中蕴含的机会。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衣着得体的侍从,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看到秦然后,对方马上双眼一亮,躬身行礼。
“您好,请问是科林阁下吗?”
“是。”
面对着陌生人的询问,秦然冷淡、简短的回答着。
“我是沃顿家族的使者,库尔少爷,邀请您参加今晚的宴会。”
对方毕恭毕敬的说道。
秦然眉头微微一皱。
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他并不喜欢去参加陌生人的宴会,尤其是还会遇到一群陌生人。
不过,很快的,秦然就改变了注意。
因为——
“库尔少爷邀请了‘雪鸮糖果屋’‘麋鹿点心房’和‘灰熊餐厅’的主厨,一起操办宴会。”
面对着这样真挚的邀请,秦然认为自己应该去。
“好。”
他给与了肯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