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当初上错的那个厕所前，孟祥指了指前面五六十米开外的厕所。
凌月月从孟祥耳蜗里露出头，看到的，正是厕所门口，一勺一勺把粪便捞上粪车的凌雪儿。
外门好久没人突破凝丹五阶了，所有弟子都不能辟谷，所以厕洁员的工作格外沉重。
初冬的阴天，寒风阵阵，凌雪儿却热的直冒热气，汗水湿透了她不算白皙的皮肤，目光中没有一丝对于明天的期待。
“雪儿。”看着自己妹妹做着这种工作，凌月月的声线有些哽咽。
“还等什么，去啊。”孟祥催促了一声。
“我…”一直想要见自己妹妹的凌月月，现在真的见到了，却又不敢现身。
她犹豫了许久，最后说道：“回去吧，大神，能看她一眼我就很满足了。”
孟祥眉头一挑：“不去见她吗？”
“是我害她沦落到这种田地的，我没脸见她。”凌月月的声音中满是对凌雪儿的愧疚。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我为了修炼，忽略了以前的家，忽略了她。”
“那你不想弥补吗？”
“我能弥补什么？我现在只是个战魂，不是人。”
“可她想见你…”
“可我没脸见她。”
“是嘛。”
简单的对话到此为止。
孟祥看向凌月月，只见她撑着勺子，用比较干净的胳膊抹去额头汗水，略微有些期待的看向天穹。
旋即，她一个瘦小的女流之辈，就拉着比她人都大好几倍的粪车，举步艰难的向着大门走去。
想必，她还记着和我的约定吧。
孟祥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孟祥觉得自己也不能勉强人家，既然凌月月不敢见，那就不见咯。
等凌月月哪天真的做好了心理准备，再见也不迟。
想着，头微微一歪，孟祥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