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峰大声道:“你说什么?”
张凌空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到。”
张凌峰双手叉着腰:“哥,不是我说你,当初你买下蓝磨坊的时候为什么不调查清楚情况?白云飞什么人啊?他能够成为法租界的华董是一般人物吗?我们在他的地盘上开夜总会,他又怎肯善罢甘休?”
张凌空望着这位堂弟,心中充满了不屑,如果张凌峰如此能干,叔叔就不会把自己请到黄浦,来解决这边的事情了。事后诸葛亮,这些话他怎么不早说?不过白云飞这个混蛋也够阴险,居然在地皮的事情上做了文章,说什么土地的所有权有问题,张凌空也有些懊恼,都怪自己太过自信。兵不厌诈,正如他当初从白云飞那里匿名买走蓝磨坊一样,白云飞也留了一手。
张凌空道:“你和叶青虹不是朋友吗?”
张凌峰道:“是朋友,可你在舞会上公然给她难堪,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解释。”
张凌空道:“不用解释,生意就是生意,即便那地皮是她的,我们只要给一个合理的价格,她应该不会拒绝。”
张凌峰道:“我试试看吧。”
舞会结束的第二天,张凌峰就去了叶青虹的府上,地皮之事刻不容缓,他们张家在新世界投资不菲,这还不包括围绕新世界建立起来的相关产业,如果因为地皮的事情出了偏差,那么他们的损失将难以估量,钱财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面子,如果失败就意味着张家进军法租界的步伐被白云飞阻挡,以后他们在法租界也很难有翻身的机会。
张凌峰到的时候,叶青虹正在给小彩虹梳头,听闻张凌峰前来拜会,叶青虹就猜到了他的目的,吩咐佣人让他等着。
张凌峰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直到上午十点,方才见到叶青虹姗姗来迟。
叶青虹微笑道:“不好意思啊,你来的太早,我还未来得及梳洗。”
张凌峰笑道:“女为悦己者容,你梳洗打扮,我就算等一天都甘心情愿。”
叶青虹道:“别误会,不是为你。”她在张凌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佣人送上了两杯咖啡。
张凌峰道:“你这座宅子真是好地方,闹中取静,举步繁华又能独享幽静人生,实在让我羡慕。”
叶青虹道:“你不在满洲当你的少帅,来黄浦做什么?”
张凌峰道:“满洲虽然地大物博,可繁华程度又怎能和黄浦相比?再说了,满洲可没有你这样的美女。”
叶青虹皱了皱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张凌峰这次见到叶青虹已经接连遭到她的冷遇,张凌峰也不是傻子,知道自从上次罗猎落难,叶青虹求自己为罗猎作证而未能如愿开始,他们之间的友谊已经产生了难以弥合的裂痕。张凌峰没忘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他将带来的鲜花递给了叶青虹,叶青虹并没有接:“很漂亮,吴妈,帮我插起来吧。”然后笑道:“怎么这么好?送花给我啊?”
张凌峰这次没有跟她开玩笑,歉然道:“我今天这么早登门拜访,主要还是为了昨天的事情,那名闹事的混蛋我们已经狠狠教训了他,他是个酒鬼,就会胡说八道,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
叶青虹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么小的事情没必要搞得那么隆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