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彩画吃惊地看着薛副师长和刁朋两个人,这两个大男人加在一起年龄应该超过六十岁了吧,怎么会做出这么没头脑的事情。
她脱口而出:“当兵是要政审的,即使政审合格了,等以后你要从新兵连分到卫戍部队的话,还要重新核查个人情况的。”
“你们这又是改名,又是改履历,以后要是被查出来了,那就是作假,是要勒令退伍送回原籍的!”
胖子一直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也是忍不住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孩子足够优秀,他会从士兵一路升到连长、团长,甚至更高。”
“但如果他的个人身份作假,这就是品德有问题的大事,是根上就出了大问题。以后的竞争对手只要把这件事情挑明了,也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这个孩子打压下去!”
薛副师长的媳妇面色严肃:“你们提醒的对,谢谢大家了。老薛,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说假话、做虚事嘛,怎么这次做这么没谱的事儿!”
顾依依担心这话一出薛副师长和刁朋下不来台,就说道:“你们二位已经养了刁朋十年了,当初还是薛伯伯把人给救回来的,我觉得这种关系已经不是干爹和干儿子了,应该是养父母和养子的关系了。”
她抬眼扫了一遍三位当事人:“改姓吧,你们如果真心待这个孩子,就直接让他改为薛姓,总比再把他推回到那个火坑里的强!”
薛副师长非常肯定:“我们怎么会把阿朋推回刁家,那家人对他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亲情。”
顾依依但笑不语,话已经说出来了,她不想再做解释。
薛副师长的媳妇倒是听明白了顾依依话里的意思,连忙说道:“行,我们明天就找刁家,把阿朋的户口迁到我们家。”
顾依依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明天刁家一定不同意,那么撕破脸撕得越彻底越好!”
庄彩画终于能够跟上节奏了:“对,把刁家卖孩子的事儿、逼迫女儿嫁回老家的事儿、还有你们家救回他家的孩子又无偿收养了十年的事儿全说了!”
顾承家解围道:“该说的话真得说。不然我一定会怀疑那把手枪是阿朋藏起来的。”
看到薛副师长和刁朋同时皱起眉头,就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你们想啊,手枪是放在刁家专门为阿朋准备的房间里。那间房间平时都锁着,旁人几乎不会进去。”
“刁家一直没有公开阿朋从七岁时就不在刁家的事实,就连邻居都认为你是在家卧床静养。”
“而阿朋又是一位枪法很出众的枪手,我姑且将你称为枪手吧,毕竟你现在还没有参军。枪手弄来一只合手的枪,私自藏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像也合情合理。”
“更何况你随身带着的身份证明是个假证明,如果事发,这些情况综合起来看,你觉得旁人会怎样想!谁会认为你是无辜的!”
薛副师长媳妇有些担心地问:“什么假证明?”
顾承家觉得干脆帮人帮到底:“你的干儿子随身携带的工作证是理发员张朋。”
“你用理发员的身份做掩饰,只能骗过不懂行的人,拿剪刀的茧子和拿枪的茧子能一样吗!”
刁朋大吃一惊:“你们怎么看到我的身份证明的,我一直随身带着,没离过身啊!”
他马上又跳跃到自己更为在意的问题上:“还有你们在火车上,就已经看出来我是干什么的了,是不是?”
刁朋直盯着顾承家,等待他的回答。
顾承家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让你显摆!
他哪里懂这些,就是把庄墨象和顾依依说的话有选择性地说了出来。
但此刻,为了自己的面子,顾承家也得端着:“是看出来了,还曾怀疑你的身份。”
刁朋垂下头,努力“消化”着对他的打击。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么优秀,自认为很完美的伪装,让人家轻而易举就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