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副师长听着自己媳妇的述说,因为他干儿子为他考虑而感动,但却瞪着眼睛看着他们娘俩,他还是接受不了,他们嘴里的双方都有错的说法。即使双方都有错,但是他爸因此牺牲了,而白家兄弟俩还活得好好的!
还是阿申小朋友化解了这个场景:“薛爷爷、薛奶奶,我以后想小舅舅,是不是可以去你家看他,我会很乖的。”
客厅里的人全都露出善意的笑容,薛副师长的媳妇更是应承道:“阿申,你随时可以来的,那里就是你小舅舅的家。”
阿申很高兴,小脑袋点个不停。
顾依依看着大家说笑了一会儿,气氛重新好起来,就问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刁朋并没有回过刁家。”
见他本人很肯定地点头确定,接着说道:“那刁家怎么会特意为他留了一个小房间,而且……还用很结实的小盒子收着一把很新的手枪,应该也是为刁朋准备的吧?”
薛副师长非常震惊:“你怎么会知道刁家的事情这样清楚?”
顾依依看了他一眼,一副这是很稀松平常的神态:“刁家既然有人在之前和现在要出手对付我们顾家人,我们总不能被动挨打吧!”
她非常成功地把在场的人都引导到了这个调查是顾家做的层面上来,只有顾承家和顾佑北闪了闪眼睛,他们知道这个情况就是那天顾依依和庄墨象去探查那几家时得到的。
薛副师长媳妇的讲述,让刁朋这个当事人重新回忆了一遍自己少时的经历,被这么多人知道了,他竟然不觉得难堪,反倒是想清了自己的立场。
于是,他给大家讲起了这两年的事情:
刁家老太太在几年前去世了,她心心念念的大孙子最终也没有在海市落户,没有吃上公粮,挣上工资,不知道她是不是挺遗憾地离世的。
刁家父子三人可能已经意识到了他们要再往上升官难度有多大。
薛副师长的媳妇说了这么大段的话,嗓子都发干了,她拿起在他们落座后不久就端上来的茶水,连喝了几口。
接着讲起来:“我可是亲口听你跟你妈说,孩子丢了,一开始很着急、心疼,但时间一长,发现也没什么了,甚至还庆幸丢了也好,现在终于能够攒点钱了,不然这些钱又要给他买药了。”
“然后,阿朋看到他奶和他妈被他爸都推回自己家里,他怕让邻居听到。”
“阿朋跟过去,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就听到他爸的声音:既然找了阿朋这么长时间,找不到就不再找了,我们做父母的也算尽力了。”
“阿朋觉得心拔凉拔凉的,他爸妈心里早就觉得自己是个拖累吧,都觉得没有他挺好的。他没再往下听,就回来了。”
小男孩可能是头一次听到关于他妈妈和小舅舅以前的事情,眼窝里是满满的泪水:“我外公、外婆居然对我妈和小舅舅这么不好!”
“以前我还纳闷妈妈为什么不回外公家,就连过年都不回去拜年。”
“还有小舅舅你是不是也不回去啊,怪不得我那天去等了你那么长时间,都没看到你。”
“都怨爸爸,以前我要小舅舅留在我家陪我,他告诉我说,小舅舅回外公家了。”
说着说着,小男孩就呜呜地开始哭了,他觉得外公、外婆是天下最坏最坏的坏蛋。
刁朋有些麻爪,他不大会哄孩子,就用手去擦小外甥脸上的眼泪。
等阿申小朋友不哭了,薛副师长的媳妇才把后面的事情讲完。
原来阿朋回去之后,就跟他姐说,他不回那个家了,他们也不希望自己回去。
他姐对于家人的脾性深有了解,也不劝他,反正自己有工资,就紧着些,也养得了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