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驾校里,连同江老爷子都在训练场上静等。
他手上还拿着一个拖布,不是要拿这东西去干架,是从听到消息后,就忘了要放下,什么都忘了,老人家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耳边,只充斥着驾校的会计在对学生们喊话,大致意思是解释道,突然集体停课,我们是有原因的,我们是去解救人质。
当第一台驾校车开进训练场,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第五辆……陆续回归,场地上的学生们,无论是中年人,还是一张张尚显年轻的脸,无论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他们眼中闪动着光亮,自发的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而此时,火车也到站了。
有一名身穿黑色皮草的小个头男子,他在下火车那一瞬,脚一软。
这位八十年代中后期,一代在刀尖上行走赚钱、倒过黄金倒过古董、被道上兄弟会尊称一句“三哥”的龚海成,却差点直接从空隙滚到车下方的铁轨上。
这次,他怕了。
他想,如果星星没了,他会给自己一枪。
与此同时,刘澈的妈妈刚刚脱下白大褂,她又重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办公桌上是冒着热气只吃了两口的饭菜。
她换上了手术服,用皂角搓洗着手,身边的助手在对她汇报着退伍兵王天顺的情况。
刘澈的妈妈抬头镇定道:“准备手术。”
当年,小米加步枪,人海战术,我们都能创造新中国。
就更不用说,今时今日,近三百名退伍兵只是面对两名亡命之徒了。
当坤子准备殊死一搏,他将猎枪对准王天顺,试图大不了临死临死再拉一个垫背的,或者足够幸运的话,他就能开启他的逃亡之路时。
江源达将铁锹以扎的方式脱手甩了出去。
任建国也在同时,抡起木掀对准坤子的脑袋就拍了过去。
上百名退伍兵,立刻在眨眼间将坤子和偷渡犯团团围住。
他们已经无需近身格斗,五人一只胳膊,几人搂住脖子,猎枪被几十人轮番踹碎,五花大绑最复杂的绑法。
坤子和邻国男子的脸被按在了水泥地上,他们此时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感觉每一个毛细血孔都恨不得在受人遏制。
而此时这个破旧荒废的院子外面,汇报的警察心理震惊不已,在他看来,如今的年月,富豪之家结婚的车队也就不过如此:“队长,车已经开不过去了。”
傅国生,刑警大队大队长。
他点了下头。
他也早看见了,前方二十几台车身印有“游骑兵驾校”字样的汽车堵在前方,一台中型面包,一台大客大大咧咧的横在道边。
就在傅国生要指挥命令全部下车时,下一秒,他马上做出手势制止,其他人即便没看到这个手势也没动,全部瞪眼的站在原地。
因为在场的所有警察都看到了,三人一组,受害人已经一个又一个被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