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秀说:“谁说我答应了,我和他闹着玩的。”
姑母一惊:“这种事怎么能闹着玩?四苟这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你要小心上他的当。”
水秀说没事,让姑母放心。
眼看着天就有丝丝亮光了,水秀和茂生双双去了井边,到那里一看,村长老爹和一些乡亲已先在那里了。
村长老爹说:“怎么搞的,还是没水?莫非老天真要和鸡公寨过不去?”
水秀这时就插话说:“不是老天爷和鸡公寨过不去,是鸡公寨人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村长老爹一时弄不明白水秀话中的意思,鼓着两眼瞪着水秀。
水秀说:“八公你瞪我干什么,你不是请了四苟去求水么?水求不来,自然是四苟的事了。”
经水秀一提,村长老爹当真就往四苟身上发脾气:“这个四苟怎么搞的?昨天说得好好的,却又不尽心尽力,难道拿我们耍把戏不成?”
立时就吩咐旁边一位后生,“你去喊他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后生正要起身去喊,不想四苟却自己大摇大摆向这里走来了,一脸喜气洋洋,哈哈打得上了天:“怎么样,来水了吧?”
村长老爹正窝一肚子火,听他老远打哈哈,更是来气,不等他到得面前,就丢过去一连串质问:“四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怎么不尽心尽力?”
四苟听老人家说话的语气,不由心里一惊:“怎么,没有来水?”
“你自己看看吧!”村长老爹怒不可遏。
四苟慌忙到井边一看,“咦”了一声,不由眼也直了,人也傻了,一时半刻,竟说不出话来。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水秀,这时不卑不亢走到四苟面前,问他:“四苟哥,乡亲们为这事花了那么多钱财,那可都是用血汗换来的呀,你怎么连一句交代的话也没有?”
四苟满脸绯红,结结巴巴的,除了反复在嘴里嘟哝:“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水秀扑哧一笑,说:“四苟哥,为这件事,乡亲们赔了钱财不说,差点连我也赔进去了!你莫非有意在耍弄我们?”
“不是不是……”
四苟连忙否认,“这么着,大家再宽待一日,今天晚上我,我再……”
水秀不容四苟说完,就掐断了他的话头。
她说:“这事可不能等今天晚上了,现在明白告诉你吧,你龙四苟办得到的,我们也同样办得到!”
说着,她大声招呼茂生,“茂生,你带人去放水,我不信这水他龙四苟放得来,我们就放不来!”
茂生答应一声,拉了两个后生,抬脚就走。
这里四苟一见,又是惊惶又是茫然:“水秀,你耍什么把戏?”
水秀说:“分明是你在耍把戏,怎么反倒来诬我?你把全村人蒙在鼓里,你好狠的心!”
村长老爹这时倒有点云里雾里了,他问水秀:“你到底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去问四苟吧。”水秀没好气地说。
“问我?”四苟不理,但心里却慌得厉害。
“好,你不说,我来说,我要当着众乡亲,揭开你的老底……”于是一五一十把昨夜发生的事统统抖出来。
乡亲们一听,轰地一声闹了起来。
村长老爹更是七窍生烟,立刻要找四苟拼命,可一看,四苟早溜没影儿了。
“走,到他家里去!”村长老爹大手一挥。
水秀连忙上前劝阻:“八公,别找他了,他这笔账,以后慢慢和他算吧。大家还是忙正事要紧。”
大约一两个时辰,井里来水了。
接着,茂生和两个后生也回来了。
乡亲们聚在井边,欢呼雀跃,兴奋异常。
紧接着,到井里来挑水的人络绎不绝,水桶碰了水桶,笑声连着笑声,惊慌了一天一夜的鸡公寨,又恢复了往日的蓬勃生机。
……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