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殿下不签,难道这太子就是福王来做不成?”西李的样子虽不是挑衅,但话中的语气却让寿宁有些不悦,并且这话听起来好像十分有底气。
寿宁不知道李翠儿哪来的底气说这话,但她惦记着正事,不想和李翠儿口舌之争,只对她那太子哥哥道:“二哥哪有那福份...大哥真不签么?外面可是等着呢。”
“我...”
朱常洛内心很是煎熬,西李说的固然是道理,天下人都知道的公理,可关键是他现在小命都被人家捏在手中,根本就没有他不签的权力。
当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
坐在凳子上想了又想,朱常洛终是开口对寿宁道:“是不是我签了,外面的乱军就不会闯进东宫,害我性命?”
“当然不会,他们不但不会进东宫,还会奉大哥主持维新,将来还会拥戴大哥做皇帝。”寿宁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半点也没有为她那病重卧床的父皇心疼的样子。
“主持维新?”
朱常洛愣在那里,半天才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么是维新?”
“维新就是变法,父皇病重,朝政积弊已深,不维新咱大明迟早要烂透,大哥出面主持维新,我想父皇他也是同意的。”寿宁其实也不懂维新,就那么随口一说。
“这...”
朱常洛动心了,不是为什么变法维新动心,而是寿宁话中意思已然说的明白,只要他同意,这大明还是他朱常洛的。
“那...”
故作犹豫的沉吟后,朱常洛便准备拿笔签字,从礼部跑出来的韩爌这时却闯了进来,见太子殿下正要签署什么,忙道:“殿下千万不要答应,维新就是谋逆!”
一脸气愤的韩爌对寿宁这个公主殿下竟是“哼”了一声,尔后上前就拽住太子的衣袖,急道:“殿下国本乃群臣拥戴之结果,嫡法继承之制再正不过,殿下若要参与维新,岂不是自已谋逆自已!”
“啊?”
叫韩爌这么一说,朱常洛拿笔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寿宁不识得韩爌,见此人一说太子哥哥又糊涂了,针锋相对道:“太子哥哥以储君之尊主持维新,正是顺应人心,如何是你口中的谋逆?”
“殿下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