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魏良臣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陛下,奴婢的银子都递到内库了么?”他还真是不知道内库那边的情形,这事他交给田尔耕办了。从江南带来的四十五万两也在早前一并交田尔耕处理,可能是数目太多,田尔耕直到现在还在内库呢。
果然,银弹攻势堪比十万铁甲。
皇爷原本紧绷,愤怒的脸色一下舒缓,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一下放松。
耳听着皇爷不骂了,魏良臣知道火侯到了,大着胆抬起头,准备和皇爷讨论下银子这东西都有哪些好处。
这叫投其所好。
可抬头却见皇爷也正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看着很诡异,说是笑吧,不像,比笑难看。说是生气吧,也不像,比生气好看。
“你这是在转移朕的视线?”
万历脸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喝的一声拍了桌子,“你以为朕是那种眼里只有银子的人么!你以为你这点银子就能收买朕么!就能让朕对你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让朕不停的为你背黑锅么!”
魏良臣很肯定,因为自己常给皇爷上大白话的题本,所以皇爷的语言技巧受到了一定的潜移默化。
“陛下明鉴,您就是再给奴婢一百个胆了,奴婢也不敢这么想啊!”魏良臣断不承认有此事。
“不敢么?”
万历从御椅上站起,内侍忙上前欲搀扶,万历却摆手示意不用,很是小心的一瘸一瘸走到魏良臣面前,然后问道:“你在东厂大肆封赏,是收买人心么?”
这话让魏良臣瞬间警惕起来,收买人心这四个字可是绝计沾不得的。
“回陛下,此次谋逆大案能够得破,东厂出了大力,奴婢便寻思当以陛下名义赏赐有功人员,可不是收买人心…”
魏良臣正解释着,万历却打断他,很是不善的盯着他:“你哪来的钱?”
“这…”
魏良臣语滞,这问题真不好回答,一次为了安抚人心的赏赐就散出去两万多两,这从侧面证明他魏公公很有钱啊。
而皇爷,对金钱向来是敏感的。
实话肯定是不能实说的,但也不能让皇爷过份怀疑,魏良臣急中生智,一脸苦涩道:“陛下,奴婢这两年也攒了些私房钱。”